离歌最终还是没有丢下阿芜。
看到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离歌最后还是心软了。其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留下她,只是瞧见她哭了,心就没由来得疼了一下。
也许是那张脸吧,那张从没有在他面前落过泪的脸。
“坐着,别乱动。”
听到离歌这样说,阿芜乖乖地坐好,脸上也露出了点笑意了。
等了一会儿,离歌拿了些包扎的物什进来,阿芜仰着头,一双眸子里漾着星星点点的欢喜。
离歌没有说话,弯下腰来要为阿芜包扎伤口,他包扎得很是小心,阿芜傻傻瞧着,看到离歌认真地为她包扎,她咯咯地笑出声来。
甜甜的笑声落在离歌的耳里,他却觉分外刺耳,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看了阿芜一眼,阿芜却全然没有发觉离歌的不对劲,眼角眉梢仍带着笑意。
那单纯的脸庞看得离歌眉头深深皱了起来,他拿起一边的匕首,在阿芜手上划了一道。
阿芜未料到他会有如此举动,手心被划开之后,伤口的疼痛让她缩回了手。
看到手心流出血来,好看的眉眼瞬间拧成了一团,她不明白离歌为何这样做,可也没有开口问,她蹙着眉头小心翼翼地看向离歌,试图从他的眼里看出点什么来。
然而离歌却是冷眼瞧着,丝毫没有心疼。他转身取了一个小瓷瓶来,又拉过阿芜被划伤的手,用小瓷瓶盛着从掌心滴落的鲜血。
直到小瓷瓶装满了,离歌才给阿芜处理了伤口,但是他仍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自始至终也没有将阿芜放在心上,好似只是在做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
走出屋去,阵阵清风徐来,吹得屋前树上挂着的铃铛清脆作响,听到这声音,离歌抬眸望了过去,伫立了许久。
一起出来的阿芜,看到离歌出神地望着一棵树,她也跟着一起望着,看久了,她倒没觉得这棵大树有啥好看的,光秃秃的,明明就丑死了,也不知道离歌为什么看了这么久。
阿芜轻唤了一声:“离歌……”
回过神来的离歌依旧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他瞥了一眼阿芜,瞧着她瑟缩了一下身子,冷哼了一声,旋即就走了,留下仍饿着肚子的阿芜。
背着箩筐,离歌又出门去了,阿芜也想跟着一起去,这一次她总算是看懂了离歌那厌恶的眼神,也就没敢跟着过去。
时值正午,离歌顶着烈日去了一趟城中,他去了常去的医馆,用药草换取了一些银两。路过一家客栈时,有些口渴的他走了进去打算喝杯茶再回去。
客栈里并没有客人,离歌随意找了位子坐了下来,喊了一声店小二。
这一喊不仅叫来了店小二,还把掌柜的也给引了过来。
“不好意思,客官。我们客栈目前不营业,你没瞧见外面贴的嘛?”掌柜的指了指门窗,离歌顺着看了过去,片刻后才道:“我不识字。”
掌柜的笑着送离歌出了客栈。
才出客栈,迎面走来两人,行色匆忙,离歌注意到其中一人提着药箱,应是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