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对他的说法不置可否,止了一旁七时的动作,“已经快到年关了,赏花赛马的活动就少些吧,整日里做戏,也挺累的。”
纳兰泽笑了下,“你倒是对我借你的名头暗地里收拢人心丝毫不感到意外啊?”
“别把自己说的一文不值,堂堂皇子,若真的如同表现出来的那般只会陪女人赏花,那才是皇室血脉的大笑话。”
“你啊,总是活的那么现实。”
“现实一点才能知道什么能要什么不能要。”
纳兰泽笑骂她,说她一点都不像个女人,笙歌撇了他一眼,反唇相讥,“我一直以为你把我当兄弟。”
纳兰泽“……”
好吧,论嘴上功夫,他还从未赢过笙歌。笑闹过后,纳兰泽披上了容安递来的披风。
京都的雪很大,先前他跟笙歌打的满头是汗,丝毫不觉得冷,此时汗水被冷风一吹,当真是刺骨的寒意。
“虽然很想顺了你的意让你歇歇,可临近年关,以往都是容安操持这些,可今时不同往日,你是皇子府的女主人,今年的除夕该是你来操办。”
“啊?”笙歌愣住了,她一直没有摆正自己的身份,此番听道纳兰泽一番话下意识想要反驳,话说一半陡然清醒,纳兰泽的话好像并没有任何的不妥,毕竟她此时此刻的确是顶着个皇子妃的头衔。
纳兰泽见她愣住了,颇为有趣的轻笑出声。和笙歌相处的这些日子以来,纳兰泽对她的冷静自持领教了不少。进入京都以来,为了配合他做戏,显少见她如此情绪外漏的时候。
纳兰泽觉得笙歌这人就像风一样,让人抓不到。她似乎是无欲无求,对什么都可以坦然接受。不管是人前还是人后,她也总是淡着个脸。所以这番呆愣反而有些少见的萌态。
纳兰泽看着看着就突然伸手摸了一下笙歌的头,手搭到发上时候,两人都愣住了。
“你……”
“哈,那个……”纳兰泽讪讪的收回了手,有些尴尬,他怎么就突然觉得笙歌这个女人有些可爱呢?他心里懊恼,笙歌被打断话也没再开口,他更加尴尬,“你刚刚想说什么来着?”
笙歌回神,“没”
“那,那我先走了。”
“好!”
随后纳兰泽便快速的离开,看背影有些慌不择路。
容安看着快速离开的纳兰泽会心一笑,殿下也到了会红脸的时候了。竟把要交代的事情忘到了脑后。
容安一行礼,“皇子妃殿下!”
笙歌收回视线,转向容安,有些不解,“容总管有事?”
“陛下与殿下一直不合,皇子府无女主人操持,年关这种日子,殿下以往也是能将就便将就,本以为今年还是一样,没曾想多了皇子妃您,殿下虽然心里不说,可他心里高兴。就前些日子里,殿下还与我提过要带您出去购置东西呢。”
笙歌瞬间便懂了先前纳兰泽说的该由她操持的事情来,笙歌一笑,点头应下。
容安笑了笑,便退下了。
他在宫中浸yin 多年,自然不会看不出这两人是表面夫妻。纳兰泽是他一手带大的,他深知纳兰泽脾性,而这皇子妃他观察下来,虽然是个没有什么野心的人,可若是真的犯到她头上,她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
当然,除此之外,令容安最满意的便是笙歌护短这一点,两人虽是表面夫妻,可也正是因为这点,殿下便被她若有似无的护着,指点着。
两人虽然处处演戏,可有些行为举止,也不知道是演技太过精湛,还是别的什么,总归他是姓了不少。容安倒是挺希望两人假戏真做,应了外头百姓传的夫妻恩爱的传言。
容安的话笙歌听在耳里,也放到了心上。
她本就是个孤儿,无论是在自己那个时空还是来到这里,都是孤家寡人一个。逢年过节也什么讲究,容安的一番话让她突然明白,她也算是在这异世落地生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