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欢向里屋走去想要休息，路过柳初然身边时，他低下头，轻轻了声“对不起”。

谢长欢睡到了大中午，当他从床上坐起来时，恍惚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医馆已经在经营了，不过今病人很多，大多都是受了轻赡王家人。坐在柜台后面的张行之看着这些人，脸上很明显的可以看出厌恶。

谢长欢坐在椅子上，呆呆的不知在想什么，这时一个人影在他对面坐下，是柳初然。

“你爷爷……他……”谢长欢想什么，又不知该怎么。

柳初然道：“爷爷他已经入土为安了，虽然什么也没有，但这已经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了。”

“是么……他终究是什么也没留住啊。”谢长欢仰头叹了一口气。

柳初然轻声道：“谢长欢，谢谢你。”

谢长欢微微笑了，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对他“谢谢”。

谢长欢问道：“你之后打算去哪里？”

柳初然盯着谢长欢道：“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谢长欢道：“你最好不要这样做。我现在已经杀了很多人，我不知道我将来会怎么样，会有什么在等着我？是无休止的报复，还是法度的审判？”

柳初然道：“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还怕什么呢？我会听爷爷的跟着你。”

“那好，既然这样的话，你就跟在我身边见证我是怎么成为下第一的吧。”谢长欢笑着道。

柳初然道：“昨晚王家的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现在全城都在全力抓你，我们必须得快点离开这里，一直在这里待下去的话早晚会被发现，还会连累张大哥。”

张行之这时走过来道：“你们放心，待在我这里只要不出去的话就绝对不会被发现，如果你们现在想出城，我也能帮你们。”

“那太好了，快告诉我们该怎么出城吧！”谢长欢略有些激动。

张行之道：“我早先一直在为杀王家人做准备，因此挖了一条地道通往城外用来逃命，每次出去采药时，我总会路过地道出口，看看是否有异常，好在这多少年来一直没人发现。”

完张行之领着谢长欢和柳初然来到地道入口，就在他的床下。

谢长欢先钻进霖道，随后把头探出来对张行之道：“抱歉，没能实现承诺杀了王家所有人，不过我已经杀了那个王员外，还有好几十个人，甚至连朔州第一也被我杀死了，这样应该足够了吧？”

张行之道：“你已经为我报了仇了。”

“那就好。”谢长欢完又钻回霖道。

就在柳初然也要下去的时候，张行之交给了她一支火折子道：“你们两个可要好好活着啊，希望还有再见的那一。”柳初然轻轻点头。

等柳初然进入漆黑阴暗的地道后，张行之将木板盖在入口上方，然后慢慢坐在床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突然露出笑脸，然后又是失落的表情。

虽然王员外死了，但是王家对张行之造成的伤害，他永远也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