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荷、雨生做事非常麻利。刘大勇家起名也很有意思,姐姐因为是夏日里荷花开的时候生的,所以起名叫荷花,舅姥姥那改了个雅致些的,叫风荷。弟弟更是简单,因为下雨天生的,所以叫雨生。这两日看起来,姐弟两都不是会偷懒的人,什么活都会抢着干。我们在干活,刷子就在我们脚边跑来跑去,蹭蹭这个又蹭蹭那个,小哥哥还会恶作剧的故意往刷子那洒水,被父亲制止了。因为刷子还小,抵抗力不强,真玩出病来就不好了。
清洗完的梨子都到了王婶和刘大勇家的那边,两人刷刷刷,挖去不好的皮肉,切成块装进桶里。母亲和父亲配合往不同的桶里加配料,梨膏糖可不止一种口味呢。王伯和刘大勇,则负责去灶台上熬梨汁,一个简易的流水线就这么形成了。
等到大哥哥下了学回到家,也挽起袖子和我们一起清洗梨子。父亲说,读书重要,但不能养成孩子啥都不会干的习惯,家里能干的活,都要干。
“你父亲的眼光倒是超前,就是我们那时候,也不知道养了多少只会死读书,啥都不会干的大学生。啃老族,巨婴,这都是父母给惯出来的。”酒哥非常感慨,可是啃老是啥,巨婴是啥,我也听不明白。
“五谷不分,四体不勤,是我辈读书人的大误啊。”许久没有冒过泡的老夫子也出来溜达了一下。
一家人足下生风的干了好几天,总算把梨膏糖全部做完,父亲取来盒子装好,按照约定的时间把白糖山楂和梨膏糖给钱府送了过去。回来时,父亲颇为神秘的对母亲说:“春娘,你猜猜,这两笔生意,我们有多少利钱?”
母亲笑道:“我哪里能知道。”
这笔生意父亲赚了50两白银,要知道,这镇上,一家四口一年的开销不过10两银子。这还是按照批量的价格给的,果子加工后的利钱,比单卖果子多的多。当然,这里面还有一个原因做梨膏糖的雪梨本身的价格就低廉。
“这还不算,老太太、钱大爷都另外给了赏银,1两一个的银瓜子,足足给了20粒。”
“这许多?”这下母亲也吃了一惊。
“确实,买卖赚了我当然开心,但连上了钱大爷才是真正的赚头。钱府人多,果子的消耗量大,又是不在乎银钱的,良田茶山有的是。”父亲喝了口茶又道,“等过两天,把钱府要的果子送过去,又是一笔进项。春娘,今年家里可以好好整整了,把院子扩扩,给三个孩子起新房间,后院再起些仓房。”
“你嫁过来这些年,倒跟着我搬到这乡下地方,还没有新屋子,真是委屈你了。”
母亲笑道:“不委屈,我这日子比谁过的都好呢。”
父母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说起来,三郎病好才没多久,家里的日子真是一下子风生水起了。钱公子特别喜欢三郎,你看,今日里又给了三郎一个荷包,我打开一看,里面是两条小银鱼。真要算银子,也不下一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