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总管,江北现在买不到粮了。”“怎么回事?”“属……属下不知,购粮价已翻了三倍那些庄户都不愿卖。”下属心惊胆战,生怕邹仁将气撒在自己身上。“废物,滚!”邹仁已在前往江北的渡船上。
天机阁内,越怀瑾面无表情地翻阅江北庄户近日卖出的粮数。白衣女子轻手轻脚地来到书房外:“君上在里头?”“是。”路书道。练傲寒推门欲进,路书伸手挡在门前,“夫人,君上交代了,谁都不能进。”“责任我来担。”路书迟疑一下收回手退一步在门侧站立守卫。练傲寒端着点心入内,“路书好大胆子,居然把你放进来。”书房深处传来男子的声音。“怎么,这么快就厌了我?”“没有。”
练傲寒将点心放在桌上,岔开话,“我刚进门就被发现,魄渊君你还真是不得了。”越怀瑾放下书卷,“刚进门玫瑰香就飘满了屋子除了你还能是谁?”练傲寒俯下身拣一块玫瑰饼递到越怀瑾嘴边,“君上?”越怀瑾看了一眼,“何事?”“于常的事。”越怀瑾站起身,看着练傲寒的眼睛,“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很亲近的关系。”练傲寒看着他这一肚子愠怒没处撒的样子着实觉得好笑,认真的道。“与我比呢?”“你和他都是于我尤为重要的人。”“他……和你不是那种关系?”越怀瑾自回了府将茶肆里的场景反反复复回想了无数遍,忽觉于常与寒儿虽亲近但细想一下除去于常的刻意做作二人间并非男女之情,更像是是血缘关系,但他们年纪相仿应是同年怎么也说不上是兄妹或姐弟。“你想什么呢?”练傲寒嗔道,随即觉得若有一女子对着越怀瑾也这般撒痴她恐怕还不及像他一般冷静忍耐,便松了语气道:“怀瑾,你莫想歪了,我和他并非男女之情,永远都不可能是。我……我心里有的只有你,在你之前也……也从未有过。”温言软语在侧越怀瑾听得舒心,心内更是说不上的欢喜畅快。“寒儿,我自然明白,可我……我就是气不过那小子对你。”“我知道,他就是这长不大的样子。”“他贵庚?”“与我同岁,十五。”十五,同年不会是血亲,可若是堂亲也不会这般亲切,越怀瑾无奈道,“他到底和你什么关系?”练傲寒张口却欲言又止,“怀瑾,我以后再与你说可好,你放心,他只是顽皮对你绝无恶意。”寒儿不愿说定有她的原因,罢,以后便知。越怀瑾拉起练傲寒的手将玫瑰饼塞进自己嘴中像是出气般狠狠咬了一口。“如何?”练傲寒等待他的评价。“甚好。”越怀瑾早就喜欢上她亲手做的玫瑰饼,“你的手艺虽好但这些事留给下人做就是。这厨房既闷又热的你就别去了,也免得累着你。”“无妨,我也没有经常下厨。”练傲寒看了一眼桌上的文卷,“粮草一事如何了?”“这宗乘齐对萧斥可真是尽心,瞧瞧,购集了这么大的量才花了多长时间?”越怀瑾递过文卷。练傲寒浏览一遍,“怀瑾,你可还记得我们在樊禁盟看到那封信。”“记得,那信里都是些金银财务的记录,你是说宗乘齐购粮的钱都是萧斥给的,你,要釜底抽薪!”
练傲寒点头:“这钱若都来自北燕说明樊禁盟自身并没有多少钱财积攒,如今他们屯粮紧迫必定吃紧需要萧斥支援,要绝了他购粮的路就得先断了他的财路。”“那此事就靠魄渊君了。”越怀瑾一笑,“我立刻派人盯紧自北而来携带大量财物的车队一类,如有发现就地处理,只是江南一代可得劳烦练楼主多多注意剩下的漏网之鱼。”“自然。”
“邹大哥,好久不见。”“于家主还比我早了一步啊。”邹仁隐含嫌弃。江口的风吹得衣袂飘,迎面飘来的香腻的脂粉味灌瞒邹仁的鼻腔,他不由得捂住鼻子大步走开。于风跟在身后,隐现笑意。
魄渊君一声令下,天机阁快速收集自北而来所有大队人马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