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越怀瑾、练傲寒、赵羽三人不断审阅呈送上来的文卷忙得不可开交,直至天昏几人匆匆用了饭各自回房休息。
夏日闷热,微微小憩后,越怀瑾翻来覆去再难入眠,遂穿好外袍晃出了房门。
园内,初夏微风吹拂带来些许凉意,明月当空,纤尘不染,夜晚寂静,唯有几声雏鸟悄鸣,不知不觉间他竟走到了寒儿的园子里,四下无人,连个守夜的丫鬟都没有。越怀瑾就静静地站在寒儿的卧房门外,饱含深情地望着,脸现笑意,明月的余晖洒在他的衣袍上,皎皎明月,皎皎君子。他与这夜色美景几乎融为一体。
“不要!啊--”房内传出女子的尖叫声,越怀瑾什么也不顾,一脚踹出,破门而入。屋内一片漆黑,唯有小窗透进的月色带来一些光亮,借着月光,但见一个小人缩在床上的一角,本是夏日却紧紧地包着薄被,“不要--”“寒儿。”越怀瑾将缩成一团的人儿抱起却遭到她两只手漫无目的的反抗,“寒儿,寒儿,是我,别怕。”越怀瑾不住地安慰着,“别怕,我在。”怀里的人儿慢慢平静下来,依偎着他,“怀瑾。”练傲寒幽幽转醒,柔弱地唤了一声。“别怕,我去点灯。”
屋内登时亮堂起来,越怀瑾转头便见练傲寒缩着身子,抱着腿,靠坐在床边,面色发白,细汗直冒,长发纷乱,她从未在人前如此失态。越怀瑾在床边坐下,“寒儿。”没有任何回应。她眼神呆滞地直视前方,眼中充满了恐惧,忧伤还有高度的警惕,看得越怀瑾万分心疼。他刚伸出手,练傲寒就后缩一分,“别怕。”指节分明的手稍稍理了理微乱的头发放在身后,顺着头发搂住她的肩抱进怀中,“寒儿,寒儿。”越怀瑾低低地唤着。“别离开我。”练傲寒有气无力地躺在他怀中,越怀瑾用袖子轻轻拭去她额上的汗,脸白得如雪一般,模样如同刚出壳的雏鸟失了坚硬外壳的保护,警惕地张望这个世间,五根手指死死地抓着越怀瑾的衣襟,仿佛抓着一个随时会被人夺去的稀世珍宝。
直到后半夜练傲寒眼中才重新恢复了原有的清明透彻。“告诉我,你之前,究竟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