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承悦愤愤道:“当年,他要助当今圣上,当时的太子,我义无反顾地跟着他南征北战,建立功勋。班师回朝,他说太子初立,朝局不稳,多的是人要纠太子的错处,他们都是跟随太子的人,须暂时收敛锋芒。他不愿让我入朝为官,我就和他一起回了明允,我所立下的汗马功劳就被抹得干干净净,入朝为官从此成了奢望而他凭着爵位可以随时再入朝堂。后来他喜欢上了你母亲,那是一个多么温柔的女子,可偏偏生在魔教余孽虞家,那时他不顾江湖正派的反对偏要娶她,我就陪着他和江湖大半的正派为敌。到后来,师父病重,要传掌门之位,他娶了二嫂,不再有继位的资格,三师兄性格暴躁鲁莽,不在师父的选择之列,只剩下我和司缎弘。那时候的司缎弘平平无奇,身无尺寸之功。除了年长又有何处比得上我!师父斟酌不定,便向他最得意的弟子--你的父亲,询问意见。”
那一天的场景他这辈子都忘不了,他以为掌门已是他的囊中之物,他整理得当兴高采烈地去见师父。
议事厅内,他们四兄弟齐聚。上一任掌门道:“小繁,我本属意你继承这掌门之位,可如今你娶了虞氏,若传位于你恐又要惹江湖非议。”
薛繁道:“师父厚爱,弟子难报。弟子以为其实师兄弟们更适合继任掌门。”
“那你以为谁更合适?”掌门道。
薛繁看了看沐承悦,道:“承悦心思活络,武功不凡,着实是个好人选,但师弟他有时不顾大局,因小失大,但能居掌门位者,不仅得有德有才,更要有大局之观,故弟子以为司师兄更为合适。”
本以为胜券在握,薛繁的话好似一盆凉水浇在了沐承悦的头顶上。
“那就由缎弘继承掌门之位,你们三人要尽心协助。”
“是。”三人齐声答道。
掌门的话更像是一盆冬日将冻未冻的冰水将本已淋湿的他又重头到尾重新浇了一次。
“为什么,他要做什么我都尽心竭力地帮他,到最后,他连一句话都不肯为我说。”沐承悦嘶吼道。
“尽心竭力?义无反顾?你还真说得出口,你对他的付出不都是想求他的回报吗?若你对他无所求,你也不会记恨到现在。”于风讥笑道,他对沐承悦不仅仅是恨,更多了鄙视。
“你要的不是他的一句肯定而是权势,你上阵杀敌为的是入朝为官,你处处帮衬薛繁,为的是他在前任掌门面前多给你添些分量,你练碎心掌,为的是迅速提升功力,坐稳长老的位子,甚至还想吞下掌门之位,”练傲寒话锋一转,“可他偏偏不如你的意,你记恨他,却来报复我,可笑。”
“练傲寒,你以为我会把你放在眼里吗?我至始至终要报复的都是他。他生来便是世子,高官权位唾手可得,又蒙师父疼爱,只要他想,掌门之位就是他的,二嫂出身不佳,明允上下不惜名誉,只为了维护他!凭什么?这世间的好处都让他占尽了。他口口声声说我是他的兄弟,却连一句话都不能为我说吗?”沐承悦满心不平,“是他逼我的,是他逼我这么做的,当年,他征战燕国,这对我言是个好机会,战局如火如荼之际,如果突然传来亲生女儿的死讯,他还有心思上战场吗?他还能胜吗?”沐承悦得意道。
“不对,你要杀的不是我。”练傲寒灵光一闪,确定道,“根本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你要杀的是我母亲!”
“对,我要杀的是你母亲,当我混进虞府再次见到你母亲时,我发觉我下不了手,二嫂一直对我很好,我发现她有一个女儿,我就转移了目标,这丧妻和丧女对二哥而言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