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念,有香味就是女子了吗?男子也是用熏香的。你可千万不能乱说,包括和你爹爹,知道吗?”司马越哄道。
“知道了,是我错了,家令哥哥,对不起,你别生气。”薛清念道。
“不会。”练傲寒道,“但千万别在外头这么说。”
“嗯嗯。嗝-”薛清念打了个饱嗝,尴尬地咧了咧嘴。
“你晚上吃多了罢?”司马越问。
“好像是。”
“出去走走,消消食,傲寒,你也一起吧。”
“是。”
薛清念在前头蹦蹦跳跳地嬉闹着,司马越和练傲寒在后头慢慢走着。
“终是孩子,白日才遇到危险,才多久就忘了?”练傲寒感慨道。
司马越看着她,面具下,目光明净,眼梢淡淡连成一线,流露几分不易察觉的羡慕。
“毕竟是孩子,无忧无虑的,可人终究是要长大的。”
“是啊。”
“你对这孩子有些奇怪。”司马越道。
“没有,我性情一向如此而已。”练傲寒掩饰道。
“念儿。”薛繁唤了一声。
“爹爹。”薛清念跑了过去,抱住薛繁。
“叔父。”
“将军。”
“嗯。”薛繁颔首示意。“天晚了,你们早点歇息,明日营中还有一次武训。”
“是。”
“念儿,你也该回家了。”
“我不回去。”清念抗议道。
“听话。”
“我不要。”薛清念甩开薛繁的手往往司马越和练傲寒身后躲去。
“小念,听叔父的话,军营不安全。”司马越道。
“我不想回去,一回去就要被先生压着背书。”
见司马越也不帮着自己,薛清念便往练傲寒身边躲去,刚一触碰到练傲寒的衣襟,他便如针扎一般飞快避开。
“哥哥。”薛清念委屈地垂下眼。司马越拉过清念解释道:“小念,他只是不习惯被人接触。”
“念儿,明日你还有课。”薛繁道。
“啊-,我不想去。”薛繁直接揪过他的后襟领子,“必须去。”
“噢。”薛清念再不情愿,也只能乖乖应下。
“将军可真是疼爱小公子。”
“哪有?”薛清念反驳道。
“做父母的哪有不疼爱孩子的。”薛繁放下平时的严肃,看着清念微微一笑,多了些亲切慈爱。
“是啊。”练傲寒勾起嘴角一笑。
薛繁似乎从这戴着面具的脸上看到几丝讥讽,他的话也有哪里觉得怪怪的。再一看,这夜幕下,白衣飘飘,如遗世独立,带着天生的疏离和冷淡,与平常并无不同。许是自己多想了,薛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