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说本官不懂练兵?”练傲寒转过身看向尉迟彬。尉迟彬本以为他会发怒斥责,却见他并无愠色,也不似白日一般狠辣。
“卑职不敢。”
“并非我不想按像其他主将一般对待你们,是你们的时间不多了,自凌阳城失守后,你们心中不甘,愤懑,被燕军围困进退不得,慢慢的将你们的身上气势,信心都磨没了,剩下气恼,埋怨,还有胆怯。”
“大人,我们并不惧怕。”
“是吗?”练傲寒向他走去,“你们顶多是将怯意藏在心里。重夺凌阳城后,你们遭到质疑,唾弃还有辱骂,你们的斗志其实在一点点地被消磨。你们想重回战场,你们需要一场胜利来证明自己,但以你们现在的情况能上战场吗?若按常规,你们要等上很久才有资格,可到那时,你们心中仅有的一点不甘,一点恨意也早已被磨没了,顶多是被练出了利角的羊,又怎么和狼斗,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练傲寒慢慢道。
练傲寒的每一句都敲打在他的心上,支撑他们的就剩那点不甘那点愤懑,再没有一场能够证明他们自己的胜利,他们这一支军就废了。
“卑职明白了。”尉迟彬略虚地抱拳行了军礼。
“摊开你的手。”练傲寒看出异样。
“大人,不必……”
“摊开。”练傲寒命令道。
“是。”
那布满老茧的手被弓弦勒出一道道红痕,有几处已然勒破了皮渗出血来,手心到户口都已红肿。
“去军医那领点药膏给大家抹上,另外,”练傲寒回到桌边抽出一张药方,“让军医制成膏贴,用于酸痛之处,可缓解症状,每人分发。”
“多谢大人。”尉迟彬接过药方。
“别谢,本官只是不想耽误了训练。”
“是。”尉迟彬无奈,其实这练大人只是面冷而已。
“没事就下去吧。”练傲寒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