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兄,这李大夫可是与你有交情?”
洪瑞在院中的石桌前坐下,才道:“李伯父是李慎的父亲,往日里倒是有交往。”
“原来如此,那元兄与李慎交情应当也不错。”
“可不是,那会咱们在书院一同念书。”洪瑞说着说着,似是陷入了回忆。
他看向宋玄,颇有感触道:“其实,以前元兄与许成亦是好友,只是后来感情谈了。”
“那会他们三人经常外出同游,或是登高揽胜,或许放舟江中,常常饮酒高歌,好不痛快。”
宋玄轻轻点头,“那许成是个什么样的人?”
洪瑞听此微微愕然,“不过是个酒肉之徒。”
“洪兄似乎不喜他?”
洪瑞眼含鄙夷,沉声道:“许成为人轻狂,贪杯纵酒,经常流连烟花之地。后来,元兄也渐渐与他断绝朋友关系。”
就在宋玄正欲出口时,伍彦煎好药走了过来,“公子,药煎好了。”
“宋兄,我先去进去。”洪瑞端起药走进屋内。
宋玄站起来,在树下来回踱步,脑海里的各种信息都连不起来,难道又虚此行。
他寻思着,既然许成人品不佳,元瑜与他断绝关系,为何李慎依旧与他交好。
此时,日渐西斜。
洪瑞侍完药出来,走到宋玄跟前,无奈道:“宋兄,今日我怕是得留在这照看元老夫人,你回去后顺便帮我向先生请假。”
宋玄喟叹道:“洪兄高义,是元兄之福啊。”
洪瑞摆摆手,叹息道:“元兄身陷囹圄,我亦束手无策,能帮他的唯有此事罢了。”
离开之前,宋玄再问道:“洪兄,玄尚有一事不明,李兄他一直与元兄交好么?”
洪瑞想了想,说道:“不错,李兄与元兄性情相投,两人时常一同品诗作画。元兄与孙家姑娘未曾退婚前,每每与孙家姑娘出游,元兄都会邀上李兄一同前往,他们的感情倒是极好的。”
宋玄对这件事还是不解,于是他叫过洪瑞,两人一同前往元瑜的房内。
他指着墙上的那幅《秋日访友》,问向洪瑞,“这幅画中的人,洪兄可知他们是谁?”
洪瑞上前,细看,恍若道:“以前我来元兄家中时,也曾问过他。我记得他曾说,舟中饮酒者许成,撑桨者李慎,岸上作画者元瑜也。”
宋玄点点头,看着画中所题的那首诗,道:“他们以前曾互称知己,未料今日到了这般境地。”
他的话引起洪瑞的感慨,“‘塘下姜酒斗十千,谬托知己多少年’,以往每每相聚时,都是元兄抚琴,李慎煮酒,而许成则痛饮。”
“这姜酒是塘下的特产美酒么?”宋玄用折扇指了指诗中姜酒两字,忽然脑海中浮现许成学舍内种的姜。
洪瑞错愕,“宋兄,这诗中的姜酒并非是用生姜酿制,而是他们在饮酒的时候,用姜作下酒菜罢了。”
他这样一说,反倒是宋玄惊讶了,“难道塘下的人们喜欢以姜佐酒?”
洪瑞摆摆手,断然道:“宋兄莫要误会,只有许成喜欢这样喝酒罢了。”
“原来是这般,这以姜作下酒菜的,倒是不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