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们又拍手朗笑起来。
奇兰茶已送到,汤色黄绿清亮,颇有兰花清香。宋玄捏紧茶杯,随即又松开。
他站了起来,走到他们旁边,脸上溢出浅笑道:“诸位搅扰一下,方才我听闻你们谈到诗会?”
那几位城南的学子听此,看向他,疑惑道:“兄台,你是?”
宋玄一笑,“在下来此地不久,却常听人提起诗会,也听闻诗会中多有高才,故而神往已久。”
“方才,我又听你们作诗颇妙,遂不觉走了过来,还望见谅。”
按说是往常,他们是不会理会的。而今日见面前的人容貌清举,且说的话亦是中听,所以邀他落座。
宋玄拱手致谢,方才坐下,那位叫鲁兄的人便问向他,“兄台你也善诗?”
宋玄转言端起案前的茶,凝视一眼,便道,“善诗与否暂且不论,在下见这茶色正好,不若作一首关于茶的宝塔诗。”
话落,他们眼底泛起诧异。宝塔诗要求对仗工整,吟咏起来朗朗上口,声韵和谐,兼之节奏明快,要有“鲲鹏展翅,扶摇直上”之感,方才称之为好诗。
眼前的这个人,他们心中泛起了期待感。
宋玄将茶盏放下,吟咏起来:
“茶,
香叶,嫩芽。
慕诗客,爱僧家。
碾雕白玉,罗织红纱。
铫煎黄蕊色,碗转曲尘花。
夜后邀陪明月,晨前独对朝霞。
洗尽古今人不倦,将知醉后岂堪夸。”
此诗一出,他们几人品味之后,惊叹,“兄台的这一首宝塔诗趣味尤深,将茶的动人芬芳,楚楚之态尽数描绘出来,令人听了有种行看流水坐看云之感,甚妙,甚妙!”
宋玄谦和一笑,“兄台谬赞了。”
宋玄作完诗之后,他们言语间多了几分热络,“请问兄台贵姓?”
宋玄拱手,“在下姓宋。”
“在下姓贺,今日得见宋兄佳作,着实欣喜。”
另外一名鲁姓学子,期待地追问道:“敢问宋兄,可还有佳作拿出来给我们再欣赏一番?”
宋玄见他们确实坦荡,想了想,便道:“正巧,今日新作了一首咏春的诗,斗胆拿来献丑了。”
“春山多胜事,赏玩夜忘归。
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满衣。
兴来无远近,欲去惜芳菲。
南望鸣钟处,楼台深翠微。”
宋玄方吟咏罢,鲁姓学子拱手道:“‘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满衣’真是神完气足,意境鲜明,又语出天成。”
他们反复咏吟宋玄的诗,顿觉惊艳,不由道:“若是范兄在此就更妙了,真期待他们同场切磋。”
他们看向宋玄,忽然夸赞起来。
“宋兄形容清举,真叫人一见如故”
“宋兄诗作得极妙,似水怀珠,照亮四方。”
“宋兄,方才我听闻你来此地不久,不如与我们一道四处走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