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晃动了一下幌子,凑过去道:“这还贵,早些时候我可是卖贵十倍的哩。”
见此,宋玄摇了摇头往前走。
前面早已有人购到了书,此时正在和尚未买到的人分享着《西厢记》的情节。
“却说到啊,那日张生于月朗风清时,在后花园看到莺莺姑娘烧香,他便灵机一动吟咏了一首诗。”
“何诗?”正在排队的那名男子,追问道。
那手捧《西厢记》的男子亦不再卖关子,郎朗道:“月色溶溶夜,花阴寂寂春;如何临皓魄,不见月中人?”
“这可不得了,莺莺姑娘当即也回了一首。”捧书男子却于此一顿。
“这位兄台,你倒是快说啊,叫我心里痒痒的。”
在多人催促之下,他才悠悠再道:“兰闺久寂寞,无事度芳春;料得行吟者,应怜长叹人。”
“那张生就凭一首诗虏获了莺莺姑娘的芳心?!”
“那还有假!”
突然,手捧着《西厢记》的男子喃喃道:“看来,我平时得多作几首诗了,不,多抄几首诗也好啊!”
他旁边的男子随即建议,“书肆里热卖的《漱玉集》就很不错,这部集里面的诗词写得精妙超凡。”
“《漱玉集》,何时出了这部诗集,我怎没听说过?”男子将《西厢记》收回怀里,再诧异道。
旁边的人用折扇一敲他的手臂,“听泉诗会你听说过罢?”
“这位兄台,你莫要打趣我,我们学子间谁不知听泉诗会,可这与《漱玉集》有何关系?”他用更诧异的语气回道。
那手持折扇的男子,用怀里掏出《漱玉集》,再将封面露到他面前,“听泉诗会的头筹是宋玄,你知的罢,你再看《漱玉集》是谁所著。”
“呀,原来《漱玉集》是宋玄所著,我得再去买一本《漱玉集》才行。”
……
宋玄进入书肆之后,刘小澜引着他进入大院。
院中此时坐着两人,一是刘铺头,他再看另外一个,却是书肆的少东家江公子。
江公子见宋玄进来,当即上前打招呼道:“宋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宋玄一拱手回应之后,在长案前坐下,见有一小侍女在一旁烹茶。
“宋公子,请喝茶。”
宋玄对她微微颔首,随即将早已准备好的几出新折子递给刘铺头审查。
刘铺头接过之后,笑道:“刘某总算盼到了,宋公子你有所不知,前几折刊出之后,时间久了,其他书肆也竞相盗印,我们亦是无何奈何。”
“这不,就盼着公子你出新的几折,我们这边就能第一时间刊出。”
宋玄点了点头,“原是如此。”
他回想起来到书肆门前的情形,怪不得旁边的书肆也排起了队,原来是有盗版。
蓦地,宋玄发现那位随侍一则的小侍女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顿时觉得有些不自在,便道:“姑娘可是有事?”
江公子看了侍女一眼,那小侍女上前对宋玄一礼,随即脆生生道:“宋公子,你可以在这本《漱玉集》上写你的名字么?”
宋玄一愣,见她已将《漱玉集》递了过来。
他微颔首,见案上早已置好笔墨,他便执笔蘸墨,在《漱玉集》内页用若水小楷写上他的名字:宋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