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爵很不情愿地照办了,他的叙述完全符合佛雷斯夫妇的证词。欧文注意到了几个细节差异,也向男爵提了出来。
“按照他们的说法,左薇在地上躺了十分钟?”男爵惊诧地说,“我觉得十分钟太夸张了。应该不到五分钟。我第一次观察的时候就发现她的情况不算严重左薇是一个很强壮的女孩,这点我很清楚。我立刻让佛雷斯夫妇放心,我们三个人都上楼去找来一瓶白兰地,因为楼下吧台的白兰地瓶子空了。回到楼下,我们就给她灌了一点儿,她很快就醒了过来。总之,我们并没有惊慌失措呃,如此说来,倒真有可能超过十分钟不过时间的问题重要吗?”
“彼得罗夫娜小姐醒过来的时候,她有什么反应?”
“她怒气冲天,但同时得意洋洋。我已经无法自制,当众打她她就希望这样羞辱我。让我深感自责,然后再无情地把我抛弃!”
“那么说,她有可能假装昏过去?”
有可能。”男爵想了想,面露窘色,“她擅长表演这种戏剧,不过我觉得她真的昏过去了。我很不好意思说,但是我用了很大力气……”
“她什么时候离开您?”
“两天之后,是在早晨。”
“她没有提前通知您?”
“没有,只字未提。但是我已经感觉她在策划什么。”
“您注意到她收拾行李了吗?”
男爵想了想。“没有,我猜她晚上收拾东西。这花不了多少时间,
因为她的私人物品不多,您知道……”
“她一早就离开,所以没有人见到她?”
“没有人?不对,不对。有人在早上看到了她。我记得佛朗西斯布里斯托尔上校来通知我。您去问问上校,他的记忆力惊人。”
“她带着弟弟走的?”
“是的,当然……如果她把弟弟留下,我就惨透了!”
“她住在庄园的时候,那个男孩子也一直在这里?”
“是的。”男爵叹了口气,“可怜的孩子。那时候,我还曾经考虑让他永久地住在庄园。那时候他有七八岁,我们把他送去了村子里的学校。那个孩子很勤奋,可是相比其他孩子晚了很多。另外他生性沉默寡言,没什么伙伴。他有点儿把左薇当作妈妈,考虑到他们的处境,这种感情也正常。不过我认为左薇并不适合母亲的角色。在她的生活中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现在想起来,左薇肯定早就计划好离开我,因为我们和佛雷斯夫妇吃饭的第二天,她就要求我把男孩送去伦敦的一所寄宿学校她已经给弟弟报了名。后来我曾经去那个寄宿学校找过,但是孩子已经转学了。”
欧文点了几次头,失神地望着阿尔卡迪的牧人。沉默了一阵之后,他对男爵说希望再去地下室看看。
理查德埃弗顿脸色发白。“可是您已经去过一次了?”
“是的,但是这次我希望做一个实验。”
“一个实验?什么样的实验?”
“猜测鬼街的不幸命运。”
离开客厅的时候,欧文遇到了正在下楼的男爵夫人。欧文郑重地向她问好,然后询问她是否有时间回答一些问题。
男爵夫人平静地报以微笑,但是回答说她现在很忙。不过她第二天打算去伦敦,她很愿意中午时分在伦敦的茶馆和侦探见面。
欧文略感吃惊,他转向男爵。“我当然没有问题,可是我猜测埃弗顿先生也会在场?”
“我吗?不会的,我需要留在庄园。我们的园丁月底要离开他打算明天向我介绍顶替者。”
欧文表现出很遗憾的样子,心中必定暗喜不过男爵夫人随后的话又让他不快。
“如果能够同时见到您的朋友就更好了。”
“阿齐勒斯托克先生?”
埃弗顿太太皱起眉毛。“我更希望是那位年轻外交官……”
欧文清清嗓子,面无表情地说“这我不敢保证,他现在公务繁忙。”
他们约定了第二天中午会面的时间和地点,然后欧文跟着男爵去了地下室。他穿过第一间房间,然后来到了有家具的第二间房间。
“您想喝点儿什么吗?”男爵走到吧台后面,“白兰地?”
“好啊,这正好对我们的试验有利。”
理查德埃弗顿倒了两杯酒之后问道“噢,您到底要做什么试验?”
欧文走了几步,眼睛扫过所有的角落,然后拉开了通向第一间房间的门。
“我们先要关掉灯,或者只留下最弱的灯光。然后您要拉着我的手,我们在整个地下室转一圈。”
男爵放下酒杯,吃惊地瞪着眼睛。“这也太荒唐了!有什么用处?”
“这里肯定有一个非常强烈的幽灵,以至于它能够和鬼街相沟通。我曾经做过灵媒,我想要观测一下是否有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