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爵感觉要中风了,他结结巴巴地说“不可能……这是闹剧警官,恶作剧……”
“也许是恶作剧,”探长用警告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不过考虑到这件事当中涉及很多令人眼花缭乱的奇闻,我认为有必要检查。”他又严肃地向手下说,“你俩在这个十字的位置把墙壁凿开。我看见地窖的入口处有工具。在此期间,欧文,请你继续解释……”
我们都回到了酒吧台。有家具的房间比刚才那间阴冷的房间强很多倍。探长看我的眼神不善,我都开始祈祷墙壁里真的有尸体。认为我在恶作剧,还能更糟吗!男爵的态度也很差,他板着脸,似乎陷入了沉思他几乎是下意识地问大家要不要再喝一杯。欧文打算继续介绍他的解释,所以房间再次陷入了死寂,唯一的干扰是远处警员敲打墙壁的声音足以让人神经紧张的声音我的朋友在房间中央走了几步,清了清嗓子,吸引所有人的注意这么做完全没有必要。
“我承认消失的街道让我头痛了很长时间,是因为一个不准确的证词当然考虑到证人当时的处境和感受,这种错误也能够理解。在昨天晚上见到怀特太太之前,我已经明白了其中的秘密。我曾经在那个区域勘查,我注意到那三条街道当中,有一条街道相对特殊就是月亮弄,那里有一条木制的空中廊道连接着街道两侧相对的两栋房子的二楼。在那个时候,我已经排除了证人从一条街道换到另一条街道的可能性,因为根据证人们的说法,
他们在楼上基本上是在转圈子。另外,拉尔夫蒂尔尼先生感觉他进入鬼街之前看到了雷多内街上的公共喷泉。这一点并不准确。他看到了喷泉,不过是在他离开鬼街之后其他人也是在离开的时候看到喷泉,对吗?”
美国人无奈地点点头。
“到达的时候还是离开的时候,在我看来都一样…”
“完全不一样。不过先不说这个。我注意到有三个证人的证词极其相近蒂尔尼先生、斯特勒牧师和已故的贝克先生。这三个人都从同一侧进入了鬼街,进入了同样的房子,离开之后顺着原路逃离鬼街。至少他们认为是这样他们认为是从同一栋房子出来。可惜,他们想错了……尽管他们在同一个地点,但不是同样的房子。这就是戏法的关键。实际上,他们离开的时候是从对面的房子出来证人们认为是从同样的房子出来,因为他们看到红衣女人和卖葡萄的瞎子仍然在对面的房门口。他们只要简单地站到对面的门口就能造成这种错觉。
“让我们继续想想,证人离开了房子,往左边走一一按照他们进入的位置,实际上是往右边走。他们来到了月亮弄和雷多内街交界的地方可是他们并不是从这里进入月亮弄。如果他们当时更加镇定、更加仔细一点儿,他们应该会注意到街角的酒馆不见了不过在那种情形下,谁又能保持冷静!酒馆并没有消失,而是在月亮弄的另一端,在和查普曼街交界的地方。查普曼街和雷多内街平行,看起来和雷多内街差不多这三名证人都是从查普曼街进入月亮弄,然后从雷多内街离开。
“值得注意的是,每一个证人都在逃离的时候被迫回头。第一次是疯子要求贝克先生去喝喷泉里的水然后回来牧师那一次,一个人挥舞着火把迫使牧师往回走至于蒂尔尼先生,完全是偶然。不管怎么样,证人回头的时候习惯性地要去找参照物马戏团的广告和酒馆。可是这两样东西都不见了,所以证人得出结论,克拉肯街消失了!如果证人继续观察,他会发现三个离奇的人物都不见了,街道一片漆黑肯定是某一个同谋把房门上方的灯熄灭了这就更强化了街道消失的错觉。只要有一个人说原本有那条街道的地方是墙壁,其他人也会附和……”
欧文责备地看了一眼拉尔夫,当然也没有放过我。然后他继续说“要实现这个戏法,策划者必须让证人们相信他们是从同样的路口进入月亮弄。仔细检查之后,我发现那里的环境完全符合条件两栋房子面对面,外观相同,布局相同,同样上方有条不见光的封闭走廊一如果预先不知道,晚上走进去就会认为是一条走廊不过这种高空走廊会给人一种在空中漂浮的感觉。我准备了一个小小的示意图,你们看过就明白了。”
“上了楼梯之后,如果向左走,就是图上的,然后证人会穿过空中走廊感觉是经过一条普通的、长长的走廊,然后摸索着穿过两间漆黑的房间,最后进入了第三间房间。证人在第三间房间看到离奇的景象过一会儿我再解释窗户的问题。在此期间,搞鬼的人会锁住前两间房间的某些房门,打开另一些房门,他还会把位于点的灯笼挪到点,同样是楼梯上方,不过是另一栋房子的楼梯。之前通向对面房子的楼梯的门是锁住的,但是证人在返回的时候并不是原路返回,而是去了最近的楼梯。证人认为他从位于点的楼梯下楼,可他实际上在点。下了楼梯之后,因为两栋房子的布局相同,证人就认为是在原本的房子里等他冲出门,看到对面的红衣女人和卖葡萄的男人,证人就更确信他是原路返回,从同一栋房子离开。在有浓雾的夜晚,这样的戏法非常有效。另外,我要补充说明。月亮弄并不是笔直的小路,它的两端都有一个小小的拐弯,所以站在街道中间位置的人看不到街道的两端。这个地理条件帮了大忙,否则证人可能注意到另一端灯光明亮的酒馆。”
“如此巧妙,又如此简洁。”我赞叹说,“可是这需要那个红衣服女人和卖葡萄的瞎子协助!”
“是啊。这里面有恶作剧的成分,因为那三个离奇的人物认为他们在搞恶作剧。至少瞎子和红衣服女人也就是怀特太太这么认为,怀特太太曾经是演员。至于第三个人疯子,他还没有露面,我们也不清楚是谁雇佣了他们。第一个和苏格兰场取得联系的是卖葡萄的人,他采用的匿名书信的方式,没有提供细节,但是声称参加了恶作剧,而且有人付钱。不过怀特太太提供了很大帮助,她昨晚来到苏格兰场。怀特太太,您说吧……”
那个女人脸上总是带着微笑,她很从容地解释说“有人给我写信,不是通过剧院或者中介,是通过私人信件雇佣我。信中还附了一笔定金,实实在在的现金。如果我接受工作,我必须去一个茶馆和雇主见面。我去了茶馆,可是没有见到任何人。第二天,我收到一封信,里面有详细的指示,雇主和我联系完全靠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