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死因就会变成心脏衰竭吗?”
“嗯我还是想相信法医的眼力啦,不过听说只要陈尸现场没有可疑的迹象,死因不明确的尸体往往就会被归结为心脏病发而死,免得还要进行解剖。这好像是日本警界处理异常死亡案件时常见的不成文惯例呢!”
“真是太草率了。”
“这其中是有很多复杂理由的。预算预算预算、人事人事人事、制度制度制度,还有警界、地方政府、法务省之间的角力问题。为此,栅马兄方才说的统计数值的差距,我想有很大的程度是跟各地方政府的态度有关,以全国平均数值来加以比较的话,其实并不算公平说得极端一点,光是各地区负责法医的斟酌裁量,恐怕就足以影响数值的高低了。”
“真令人扫兴。”
“反正我不是社会派的推理作家,本格推理里,就算司法无能也不打紧。”
“是吗?”栅马叹了一口气,回嘴说:“就我看来其实是日积亨的想像啦,能够放电杀人的武器也并非完全空穴来风,不是吗?”
“这个嘛……如果是本格推理的话,算是迎合潮流之物不过就算是科幻,也必须设定制作这种东西的原因,而且,放电杀人武器在技术层面上,应该就是属于接触对方时放出电流的机型,因此,要交代为什么创造出这种机器的缘由,事实上有点困难。”
“那恐怖呢?”
“恐怖里面什么都有。可是,与其用放电的方式杀人,还不如用钝器杀人来得比较潇洒吧?”
“如果说,凶手不希望在尸体上留下痕迹”
“不,如果真的要制作什么武器,其实留下痕迹也无妨,要讲求的重点,反而是如何在一瞬间就能让对方失去抵抗能力电击枪就是基于这种思想而被开发出来的。先不谈别的,要操纵电流自如本身就有困难,而释放出来的高流量高压电,也等于是让使用者暴露于危险之中。”
栅马觉得很有道理。咏坂大概在拒绝了这份工作之后,还是查了许多关于感电死亡的资料吧?不然的话,他不可能对这些常识外的知识能够如此滔滔不绝。
“可是啊,”栅马继续说道。
“死掉的三人之中,赤鸟美晴是在全裸且身体濡湿的状态下被发现,那个竹峰英作老爷爷也是泡在浴缸里死亡的,而日积亨虽然陈尸在坑道里,不过听说腐烂的情形严重,被蛆啃食得相当厉害。假设他们都是触电身亡的,那迹证不明确的情况也太齐全了未免齐全过头了。”
“我有一个想法,”咏坂用半带着笑意的声音这样说着。
“一个愉悦的假设。”
“啥?”
“的确,或许这三人的死互有关联。栅马兄说有可能是某人伺机杀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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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说法对我这种怪人来说,相当具有吸引力。姑且不论那个凶手是否以电击的方式杀了三人,假设他选择了让死者看起来像死于心脏病的手法好了,那我就产生了一个疑问:嘿,宝贝,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应该是为了不让人起疑吧?这不是废话吗?”
“不、不,我要问的不是手段,而是动机。凶手为了什么事情,非要杀了那三人不可?那三人做了什么不利于凶手的事吗?”
“应该是做了吧?”
“不,我不这么认为。毕竟,又没发现那三人之间有什么利害关系。有的话,警方早就出动了。”
“……还是说,真相就是日积杀了赤鸟,之后因自责而选择了自我了断呢?”
“这样的话,你叫那位死在浴缸里的老爷爷情何以堪哪!”
“那,你到底有什么看法嘛?”栅马问道。
“我想向你确认一点,”咏坂回应着。“那三人的死是有关联的。还有,传闻说是放电人杀了那三人的。这两件事是栅马兄推理的大前提,更是维持约聘记者生计的要件。不符合以上条件的真相,就不值得仔细推敲,了解吗?”
“啊?然后呢?”
“然后,基于这个立场,再回过头来看三位死者,就会发现其实当他们是电死的,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不对,不如反过来说,凶手就是为了让别人这么想,所以才选择这种手法的。凶手之所以使用电流杀害他们其目的是为了让人以为,放电人真的存在。”
“……你的意思是,凶手行凶是为了散步放电人的传闻?”
“不,正确地说,我认为传闻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凶手最终的目的,是想要酝酿出一种放电人存在的氛围。”
“做这种事有什么好处呢?”
“会形成大众的话题吧?话说回来,靠这种坊间的流言蜚语赚钱的,其实就是我们呀。”
栅马一时为之语塞。咏坂的话不无道理,但栅马无法全盘接受。家的话语,简直就是为了推理而推理。
“你在玩文字游戏啊?有讲跟没讲一样嘛!”
“嗯我觉得我已经很直接点出凶手是谁了呢!”
“……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