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坑道,然后就其氛围编织成一个故事。
这就是栅马的工作。
就算是错误的报导,也要附上理性的解释,而非尽情任由幻想奔驰。
“到了这种地步,放电人已经完完全全存在了。”
“你在说什么傻话啊!”
“是你在做什么傻事才对吧?……就当作是放电人干的好事,有何不可呢?对放电人而言,操纵电压到不会在死者皮肤留下痕迹的程度,应该也是雕虫小技吧?还有栅马兄刚刚转述教授的见解,说放电人杀人不需要动机,这点也很好用。”
“我是说了没错……,不过,那是在说明放电人传说的架构令人难以否定,而不是方便用来声称放电人确实存在的。”
“这点道理,你应该懂吧?”栅马问道。
“我懂。”咏坂坦然承认。
“懂是懂,不过撇开别的不说,至少文字游戏的规则是平等的吧?如果这是我的的话,我会设定最后的结局是放电人真的存在。”
“那是因为你是推理作家吧!”
“而且是能请到绫辻行人译注:日本推理大师,着有杀人十角馆等知名作品。帮忙写推荐序的那种喔!”
“这我知道啦,少爱现了。”
“我就是要爱现。”
隔了几秒钟之后,咏坂用了比刚才更诚恳的声音继续说道:
“……既然我们刚刚你一言我一语的,都是以三人的死为他杀当做大前提,那么,栅马兄,没办法,你就接受这个结论吧。不过啊,我也要再重申一次,追查真相并不是栅马兄的工作,甚至也不是警察的工作硬要说的话,那是业余侦探的工作。虽说是工作,但却是没有金钱酬劳也不打紧的闲人才会做的事。套句老话说,那是高等游民干的活儿。虽然我也算是个十足的笨蛋,但生活还没到这般宽裕,也没那个气力。栅马兄也一样吧?为什么这么拼命呢?因为这是流川先生的企划吗?”
“这点关系重大。”
“那你就更应该听我的劝了。比起追查事件的真相,天马行空胡诌个故事,写一篇有趣的报导,才是你的首要任务吧?像流川先生那样豁出性命的做法,我们是怎样也追赶不上的吧!”
“不然,”咏坂继续说。“万一真的不行的话,要我假扮放电人也行。”
“反正我已经上了贼船了,到时候我穿件涂了荧光漆的雨衣什么之类的……”
“不行啦,那等于照抄流川先生的惯用伎俩啦!”
“对喔,听说流川先生上次被捕时,身上还穿着魔法师的角色扮演服装哩。我就算变个身,恐怕也赢不了他。那么,这下非杀个人才能拚场了。不过,虽说要写个杀人题材的故事,但为了故事题材而杀人,实在不太妙啊。”
“没有人提出那种要求啦!”
“是吗?可是,我说真的,如果报导不朝真的有放电人的方向来写,就不好玩了喔。”
“……就算是这样,我还是打算调查那三人的死因,直到自己心服口服为止。”
“你还真是说不听耶!”
“咏坂,从什么时候开始,说谎变成是你的本行了?”
“好吧,那我就反过来论证说放电人是个谎言,然后逃进矛盾之中,这样总该行了吧?”
“可是,完全无凭无据、凭空捏造还能成为商品的谎言,也不是那么好办的吧?一样是谎言,随便乱说的谎言跟知道真相后撒的谎言,份量可是不一样的。不管怎么说,写手的自信心可是天差地远,所以才需要采访,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