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他还是忍不住去想,在霍尼格博士反常的行为举止背后,是否隐藏着某种邪恶势力那些晦涩的威胁性话语是否预示着,某个阴谋正在暗中酝酿。
即使他很高兴能坐在离大块头很远的地方,但他还是能观察到令自己作呕的饮食习惯。当德国人咽下一盘土豆时,蛋黄酱也顺着他的下巴一同滴下。与此同时,坐在他旁边的斯特拉勒趁机接连喝下两杯白葡萄酒。
“那家伙到底是谁?“他低声询问梅斯特,但声音大得足以让他听到和抬起头来。
“啊!!”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厌恶。
“他是谁?”
“只要你肯保守秘密,我就告诉你。他是阿尔弗雷德罗森堡内部的思想领袖在种族人类学问题上最亲近的顾问之一。”
“那又怎样?”
“光看外表你可能想象不到,但其实他的研究是关于如何最好地保存金发雅利安人血统,并消除可能破坏其纯度的遗传缺陷。”“依我看,”他冷笑道,“如果他们真的严格对待自己的审美标准,早就该把他处理掉了。“而且不止是他,”他饶有兴致地添上一句。
“你知道他在这里干什么吗?”
“问得好,老兄。他碰巧还是目前在刑事案件方面最伟大的权威之一。”
“刑事案件的权威。”皮埃尔喃喃道,同时大为吃惊。
“是的,卡尔霍尼格男爵。直到1933年之前,他都是柏林警察总部的医疗专家。他在逮捕著名儿童杀人犯汉斯贝克特anseker的过程中起了决定性的作用,这肯定是瑞士人邀请他的原因。他压低了音量:“千万别告诉其他人我是这么说的,我的朋友索绪尔,研讨会的组织者之一明确地告诉我,他们受到了德国驻伯尔尼大使的巨大压力。他对霍尼格被邀请一事更加愤怒,因为卡特吉尔伯特虽然是一个顽固的保守派,但却是一个反主义者,得知霍尼格会出现在这里,他当即决定不出席会议。
梅斯特眨了眨眼,摘下眼镜,捏了捏眼镜架在他鼻子上留下的红色印记,然后又重新戴上。
“但是等一下,我刚才没看见你和他说话啊?到底怎么回事?”
“没什么,”皮埃尔耸耸肩,信口胡诌。“研讨会的组织和瑞士不卫生的饮食让我很糟心,他还问我对今早的当地报纸有何看法,他认为这家报社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可真是个崽种!“梅斯特做了上述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