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东西:一件材料,一根头发,类似你在尸体上发现的那根。不幸的是,你们的人把调查工作搞砸了,线索早已被毁。帮我下来。”
双脚一落地他就掸去身上的灰尘,然后接着说:
“我会告诉你实验室的报告里写了什么。第一,那件睡衣上的头发的确属于索朗热卡尼尔,重要的是你如何证明它同时也属于屋内的那个女人,尽管有人作证说她是黑发,而且个头较小。也许我可以帮你。”
“第二,刀上只有受害者的指纹。第三”
他停下来环顾浴室。
“告诉我,霍尼格博士是不是有个医生包指的是方便医生携带的大箱包?”
“当然,”布伦纳证实,“我们把它留在卧室里了。”
“我可以看看吗?”
警长耸耸肩,领他进了房间。只见一个黑色皮箱被摆放在一张矮桌上,桌上摆满了领带、袖扣和夹子。箱子没有锁好,里面凌乱不堪。
“原本就是这样,”布伦纳说,“我们只是匆匆看了里面一眼。”
“可以让我看看吗?”亚瑟爵士问道。
“我不想阻止你,但那里面真没什么有趣的东西。”
“是吗?”
“是的。同样乱七八糟:药物、听诊器、皮下注射器”
“注射器最近被使用过,”老人低声说着,将注射器举到灯光前,然后放回箱子又拿出一个标签上有手写配方的棕色瓶子,打开瓶塞闻了闻。
“三氯乙烯,”他喃喃地说。
“那是什么?”布伦纳问。
“一种由博世公司德国工业企业完善的新型血清。”
他重新塞上瓶塞,小心翼翼地放回原处,然后转身面对警长。浓密的眉毛下,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在夹鼻眼镜后闪闪发光。
“警长,没必要等验尸结果了。果然不出我所料:霍尼格博士在去世时受到了一种强效巴比妥药物镇静剂的影响。”
上述的所有事件都发生在了不起的亚瑟卡特吉尔伯特所作的精彩演讲的前夜,在这场演讲中,大师像一颗夜空中闪耀的明星,以绝妙的清晰思维驱散了笼罩着真理山的阴影。那之前的15个小时里,他频繁地走动,先去诊所探望了芙蕾雅霍尼格,与她和施塔勒进行详细交谈,然后回到酒店给工作人员提供了大量小费,以确保他不会受到打扰,并在房间外悬挂了一个“请勿打扰”的标志,就这样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从而掩盖了这位作家希望向热心读者描绘的精彩画面,以此证明他的一丝不苟。这位在进行调查时机敏专注的伟人,被布伦纳提供的成堆报告重重包围着。
皮埃尔卡尼尔曾向自己承诺过几分钟的安宁时刻,好从一系列看似没完没了的煎熬中解脱出来。他凝视着黑镜,希望能从中看到光明。当他与妻子回到酒店时,案件出现了意外的转折,几乎将解开谜团的钥匙交给了他,让他展开了一场持续了整整一晚的追逐。
印有真理山酒店信笺的信封被揉成了两半。皮埃尔卡尼尔站在大厅里,用手把弄着信封,心里感到一阵不安。上面没有邮票,也没有地址,只用大写字母印刷了他的姓名。交给他信件的门房告诉他,这是当天下午在送去干洗的夹克口袋里发现的。据悉,这封信是上周星期天九点十分由一位信使送来的。门房用铅笔在信封背面记下了日期和时间,尽管字迹模糊,但还是能勉强看懂。“那会儿您刚和您夫人去了湖边游览,我在你星期天晚上回来的时候把信送到你手上了,”那人抱歉地说,“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