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明白了启示录的象征意义,一切就会水落石出。第一案里的石雕、弓箭、白马,本案的剑和红马……凶手为什么如此执着于这些启示录相关的道具呢?”
“你也觉得诺迪埃不是自杀的吧,也觉得凶手还在盯着第三、第四名牺牲者吧。依你的看法,凶手是谁呢?”
驱轻轻摇头,什么也没有回答。
“去一趟卡尔卡松警察局,然后回沙德伊的村子吧。”
可能是对不在场证明的调查结果不满,让保罗一脸不悦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我们会按照计划到马赛去。不过,今晚想在卡尔卡松住下来了。”
我抵抗着急速袭来的睡魔,也站起身来。透过葡萄架的绿色天井,日光在桌上编织出摇曳变幻的光影模样,仿佛是微风、绿叶和盛夏的阳光在跟我嬉戏,这些都在助长着我的睡意。
“喂,我在塔上叫你时,你在城墙下调查了些什么?”
我问驱。我们现在坐在卡尔卡松警察局对面一间咖啡店的露台,面朝宽敞的林荫道。将过五点,天空还是明亮得不像黄昏,强烈的阳光把附近一带照得泛白,让人不禁感激行道树带来的荫蔽。驱终于回答我了。
“……柏树的树干。”
“柏树的树干上有什么?”
“树皮上有新的创口,在我胸部的高度。是什么东西强力摩擦过的痕迹。你没在塔内部发现同样的痕迹吗?”
“没有。”
“也罢,也犯不着去确认。”
驱轻轻微笑。我蒙住了。这个青年,连现场都不想进,可看他的态度,就像已经解开了密室杀人之谜一般,至少是已经掌握了重要的线索,我从他身上感受得到这么一份从容。
“来了。”
从警察局正门走出来的无疑就是查理西尔万。今天整个下午埃斯克拉芒庄的关系人先后到警察局接受了问讯。当然,实力雄厚的罗什福尔一家只是先行接受了形式性的问话,早就被释放了。剩下来接受警察执拗的盘问的,是埃斯克拉芒庄的住客查理西尔万和朱利安卢米埃。两个人之中,看来西尔万这边先一步被放行了。吉赛尔和罗什福尔已经动身去图卢兹。受到神经衰弱的吉赛尔的拜托,我跟驱留在这儿等候西尔万和朱利安两人。
“知道吗,娜迪亚,你不可以质问西尔万圣塞宁文献的事情。”
我正在向西尔万挥手时,驱低声向我叮嘱。跟比扬古教授谈话过后,我们得知西尔万在学生时代曾调查过圣塞宁文献,那他当初为何对我们说谎?想要对他诘问的话,现在就是第一次机会。
“好的。可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