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朱棣正与年舜华蜜里调油,柳如丝入府的日子也已逼近,八阿哥不知自己是出于各种心态,竟忍不住亲自过来探望这个刁蛮的蛇蝎美人,给她最后确实入府后的种种细节。
因早已打过招呼,八阿哥径直步入内室,万万没想到,进门就看到柳如丝只着一身浅绿薄纱长袍,忧郁地抱腿坐在绣墩上。
柳如丝白嫩润滑的娇躯透过纱衣若隐若现,一头乌黑浓密的秀发也只是随意地披散着,若非神色黯然,仿佛最寻常不过的沐浴后晾晒头发,却看得人血脉偾张。
“你……”八阿哥很想呵斥她衣冠不整,却被自己口水呛到,失态地猛咳几声,才缓了过来。
柳如丝缓缓回过头,幽幽地开口:“八爷,您为何要冒险帮我?”
八阿哥犹豫片刻,继而盯着柳如丝的眼睛,坚定地开口:“因为我讨厌老四!他是我在这世上最讨厌的人!”
“哈哈哈……”柳如丝夸张地大笑起来,笑得满脸是泪,苦笑着仰头摸了一把,艰难地开口道:“多谢您具实以告,事实上我也最讨厌他!因为他骗我!说什么,哼……说什么路上不方便,给我喝的是避子汤,待回去后简单调理一二,即可正常生育!我真傻,竟然信了他的谎话,昨个大姐姐派人来看过了,那药!那药早已毁了我的身体!我,我,我再不能生育了!我恨他!我要让他也断子绝孙!!!”
真是可惜了,如此绝美的容颜竟后继无人,八阿哥不由心中惋惜,轻飘飘地劝慰道:“老四手上有不少好方子,或许他真的能调理好呢。”
“即便真能调理好,我也绝不会原谅他!他肆意践踏羞辱我,把我扔在外面不闻不问,我逃走他也不曾派人寻找过,甚至还威胁大姐姐,说我要是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就要杀了我。这就是我认定的良人,真够绝情的。”柳如丝双眼无神地盯着床幔上绣着的一双鸳鸯,黯然地低语。
听到老四丝毫不留情面的威胁,八阿哥也有些担忧事情败露,影响到自己,毕竟柳如丝这样的绝色美人,老四都能说翻脸就翻脸,何况是相貌平平的年舜华呢。
依惯例为了尊重侧福晋,让格格们晚一个月再入府,这段时间纵然可以药性充分挥发,但也可能让老四喜新厌旧,趁着年氏病倒,注意力全都转到新人身上。
若是当时就发现,老四会不会借机发难,偷换秀女可大可小,皇阿玛真要追查的话,大嫂真的扛的下吗,至少钮钴禄氏可是在选秀前就已经敲定好了,再由德妃亲点给老四,德妃向来不喜十四跟自己亲近,会不会趁机落井下石?甚至老四要是够狠,像是佟雨棠的事一样,出人意料地跑到皇阿玛面前挑破,轻而易举就让德妃失了圣心。
只不过老九因为去年下药之耻,对此事已经近乎偏执地狂热,各种琐事都要亲自过问,大热天的东奔西走,忙得不亦乐乎,怎么可能在最后关头叫停,现在只能期盼老天是站在自己这边的,柳如丝命足够好,让老四甘心认下改头换面的她。
八阿哥正沉浸在自己心中的盘算中,一种冰凉酥麻的奇异触感从喉结处传来,本能地伸手去捉,这才发现柳如丝已经不知何时,从绣墩上下来,正用白玉般的手指在自己脖颈处轻轻摩挲。
柳如丝抽出被捉住的手指,垂目魅惑的一笑,手指向下滑落,猩红的长指甲灵巧地一旋,八阿哥袍褂上的翡翠珠扣迅速跳开,翡翠划过丝绸本该滑润无声,八阿哥却听到心底啪的一声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