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这边也对八阿哥心生嫌隙,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肯定是老四所为,这种连同伙都不晓得的细节还能被对手知晓,真不知是老八识人不清,还是老四太过机敏,下定决心准备推波助澜一番,好让老四与老八彻底斗起来。
说做就做,太子换上一身正装,来到南书房,刚好朱棣也在,正与康熙商讨湖北水灾,该如何恩减赋税迁徙人口,以期尽快恢复当地繁华。
太子心中暗自感叹,欠银一事老四虽然明面上吃了挂落,皇阿玛却依旧对其极为宠信,不由插嘴道:“皇阿玛,汉人安土重迁,不妥吧?”
朱棣不动声色地看向太子,平淡地回复道:“汉人安土重迁是不假,但若是日子难过,大把人选择外迁活命。你我如今所在的这片土地,前朝更是不知迁徙了多少农户、工匠至此。”
“能一样吗?明初动荡人口锐减,千里良田无人耕种。如今湖北不过是遭了水患,你就要移民?这可不是上嘴唇碰下嘴唇的事,路上盘缠、安家费用、开荒器物,这些费用又从何而出?难不成也学着前朝发宝钞?”太子毫不客气地质问道。
难得太子思虑周密,朱棣赞赏地瞥了一眼,没有再多言。
康熙则是合上奏折,漫不经心地问道:“太子,急冲冲地过来,所为何事啊?”
太子面露焦虑地拱手道:“京中出了流言,关乎魏东亭魏老大人……说是,说是老大人是中了一品红的毒。因前几日有人给城中数位恶霸也下了此毒,皆是吐血暴毙在闹市中,如今城中闹得沸沸扬扬,儿臣以为兹事体大,特来禀报皇阿玛!”
康熙抬眼看向朱棣,面无表情地询问道:“老四,你可也听说了?”
朱棣早有准备,一脸真诚地答道:“是有这回事,只不过老大人之死,多少与儿臣有些干系,若是再因为捕风捉影的事,打扰了老大人安息,儿臣岂不是更对不住老大人当年的谆谆教诲。何况,儿臣以为市井流言罢了,若是出面否认,定有愚民觉得官府是在掩盖事实真相,还不如任由其传颂,等下一个更劲爆的流言出来,即可淡忘。”
康熙微微点头,冷冷撇了太子一眼,语气平淡地开口:“那就放出风去,说朕要将城中那些无所事事的八旗子弟送往湖北开荒,好绝了这荒诞的市井流言。”
太子急切地想要劝说一二,却听到朱棣在旁用低不可闻的声音提醒道:“风声,只是放出风声!”才默不作声地低头侍立一旁。
刚从南书房出来,太子就迫不及待地冷哼道:“事情就是你搞出来的吧,你竟还要急着平息事端?真是好人坏人都让你做了!”
朱棣露出几分讥讽的神色,不屑地开口:“这些年我帮着二哥出了那么多主意,您还是只观其行不解其意啊……魏东亭是皇阿玛心腹中的心腹,他所欠下的巨款也是花在了皇阿玛身上,更别提为了稳定群臣,无论如何皇阿玛都不会开棺验尸的,这一品红的毒就没有实证,只是淡淡提一嘴,最让皇阿玛上心!”
“你这只老狐狸!”太子死死盯着这个自己自幼看着长大的四弟,愤恨地嘀咕道:“难怪舅公在的时候,总说你是个打盹的老虎,要我小心提防!”
朱棣自然知道索相对自己的忌惮源于何事,毫不在意地轻笑道:“其实你真不用处处提防,念在幼时情谊上,我不会主动害你的!”
太子不置可否地干笑几声,一甩袖子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