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蝉笑道:“何止呀,我还记得他袖口的金线花纹呢。”
熹微愣住了,低声问夕蝉道:“在西装的袖口绣金线花纹不是太奇怪了吗?”
“可是他穿的并不是西装啊。”夕蝉答道。
“那…他穿的是马褂?”熹微有些难以相信。
夕蝉摇摇头,说道:“他穿的衣服我从来没见过,只是和唐朝画像上的衣服很像。”
“可是现在不会有这么穿的人吧。”熹微想不明白。
夕蝉轻轻托起茶杯,抵着下唇,在朦胧的雾气中轻轻说道:“现实里确实不会有人这么穿,可在我的梦里便不一样了。”
“这是梦!”熹微的身体微微颤抖,“你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的,居然是一个梦。”熹微的声音仿佛断了线、往下坠的风筝,只是不闻回响。
夕蝉早已料到熹微的反应,依旧从容地说道:“我不知道在你们心中情为何物,但在我看来,梦中发生的一切便是情,是我所理解的情。梦醒后,就再也没有遇见过那样我所以为的情了。”
熹微像是被打了一闷棍,头脑乱糟糟的,却也不肯停止,问她:“你以为的情,是什么?”
夕蝉不答,反问她:“在你看来,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熹微停下来想了想说道:“在我看来你是一个不会为感情所左右的人,我是真的佩服你这一点。”
夕蝉愉悦地笑了,说道:“是了,就那么一次,我甚至想着就要抛下所有,留在那一刻,永远的睡下去。”
熹微依旧不解,挑了挑眉问道:“这就是你所谓的情?”
夕蝉喝完最后一口茶,看着熹微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道:“对,这便是我的情。”
熹微手中的茶早已凉了,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就什么也不说了。夕蝉则自顾自地说道:“我不知道梦里的时间与现实是否一样,如果一样,那么这个故事就持续了一个小时左右,如果不一样,兴许也就是一分钟的事。但无论长短,与我而言都是一个无底洞,我心甘情愿往下坠。”
熹微突然觉得眼前的夕蝉十分陌生,而夕蝉只对她轻轻一笑,说道:“茶凉了,我去泡一杯新的给你。”
风起,熹微看着夕蝉的背影,海棠花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