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黑色的宝马轿车行驶在道路上,车里坐了三名中年男子,年纪稍大的哪位坐在后排,年纪稍年轻的两个一个坐在副驾驶位,一个驾驶着汽车。
坐副驾驶位的那名男子回头看了后排中年男子一眼,打开车窗抽了一支烟,看着车窗外一排排往后飞速移动的水杉树。
“大哥,你今天没必要给老太婆那笔钱。你帮了一家,保不准下一家还要找上门来,盖士村的情况你是了解的。”抽烟的正是盖家三金里的老三盖卓仁,说话的也是他。坐车后排的是盖卓才,开车的是盖卓天。
他们兄弟三人从郑则平家出来后并没有回县城,而是出城南一直往南开,到南山脚下盖卓才的沙场去。
“份数同门,帮下也是应该的。”盖卓天平静的回答。
“话是这么说,可是盖法青那几个侄儿家里条件也不差呀,这都不管不顾的,要我们三兄弟来出大头。什么同门?这话哄鬼去吧,大哥你忘了刚开始搞建筑队那年,脚手架塌下来砸死隔壁村人的那次。当时为了赔偿咱们可以说是倾家荡产了,村里这些姓盖的怕给咱干活拿不到工钱,一个也不愿意跟咱干。是二哥去二嫂山里娘家找了一帮人来做的工程,咱凭那次工程才起的家,翻的身。当年那些人怎么不说是一家人来帮忙。”盖卓仁扔掉手里的烟,愤愤不平的说。
开车的盖卓天听了老三的话,劝说道“这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你还记得?八几年的时候人的思想还不开放,都怕干了活拿不到钱,村子里人的担心是正常的,你不要说这些影响团结的话,做人要看的长远些。”
“现在咱们三兄弟不缺钱了,日子都过的去,家门还是要讲的”盖卓天边开车边说。
盖卓仁一听二哥说家门,就接着话说:“家门,就是个遮羞布,用的时候拿出来用,不用的时候就扔了。”
坐在后座的葛卓才刚开始一言不发,从从郑则平家出来后他就一直在思考中,无心应付两个兄弟的对话,听到两兄弟对话后,他打断盖卓仁的话,自己停顿想了想,才接着话说。
“你俩先别说听我说,上次郑则平被选下来,其实是有内情的。据我得到的消息下一步盖士村将要迎来大开发,上面对郑则平的能力不足不满意才让其下来的,至于陈至生和柳勋搭班子,在我看来就是一种过渡。依我看过不了多久村上就要改选,上面会在盖士村重新挑选能人来带领盖士村。”
盖卓天赞同他家老大的观点,接着补充说:“这一届班子懒散涣散这是明面上的事,前几年村里有本事的人都没关注这个事情,都在外闷头发财,这几年随着县城规划,城南开发。盖士村将面临旧村改造或者拆迁,这里面的水可够深,如果咱兄弟能在村委里有个位置,赶着上趟,这可比咱们做现在这生意来的多,来的快呀。”
“老二说的很对,从现在开始咱们要密切关注村里的动向,要在村民中树立威望,今天这个事我也是考虑了一下才决定的。用5000块钱收一部分人心,为以后做准备。老三你做事细致,一些细节你很在意,以后和盖家家门打交道要大气些才是,一些不好的事情已经过去去了,能不提就不要再提了,现在咱条件能过,该是时候讲讲家门了,咱们姓盖的在盖士村可占七八十哦,这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盖卓才给他们做了总结。
盖卓仁是个聪明人,他见两位哥哥把底都交了,也很痛快的表示,只要对家里有利的事情,他会好好去做的。
车子一直向山区里开区,开进山口消失在茫茫山林中。
商翠萍拉着一板车的菜找到盖卓才在城里开的建材店,刚好盖卓才媳妇赵飞风在店里,她看见商翠萍把板车停放在店门口,她以为是来拿钱的,就从抽屉里取了1000块出来,拿在手上向店门口走来。
“大娘,你来了,上午卓才给我打电话说是给你准备点钱。”赵飞凤满脸堆笑主动招呼商翠萍。
老人家一看赵飞凤手里的钱就两支手摆动,边摆边说:“好侄儿媳妇哩,感谢感谢呦,你别误会,我不是来取钱的,上午大佬倌给了500块,够了,足够了,你把钱收起来。感谢你们哟,咱们屋里别的啥没哟,自己种的菜多,没打农药,没用化肥,我拉了一车来给你们。”
赵飞凤一看门口确实有一大车菜,就把钱收起来,把商翠萍让到店里来。赵飞凤坚决不收,她说这些菜叫商翠萍拉街上去卖掉,自己难得种。商翠萍非要赵飞凤收下,两人就这样在店里拉扯。
终究是商翠萍人老见识广,嘴上道理多,赵飞凤只得把菜收下,她叫店里的男员工把菜先卸到店门口。商翠萍见收了菜就千恩万谢的拉着板车回家。
赵飞凤叫店里的工人把菜分成四份,给老二,老三家一家一份,自己家留一份,店里的工人分一份。店员几人平分了那一份菜,各人都很高兴,个个感谢老板娘。
郑则平家的上梁酒席还在继续,今天总共开席45桌,分三轮开,一轮15桌,到下午这个时候正开第三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