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被骂的毫无脾气,个个把头夹在两腿之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二伯,不要这样说,个人有个人的想法,你不要骂他们了。”张起连在一旁劝到。
老人站起来,微微的向张起连点点头,欠身说到“哎!现在村里看到的,都被盖家三金三兄弟一手把持,下面的队长,村民代表都是他们的人,给点小钱就把人收买,前面得到点好处,后面就把人宅基地收回集体,说是集体的,他们用铁皮子一围,还都不是他盖卓天一家的。”
“弟妹呀,当初队上,族里的人见钱眼开,现在后悔也晚了,土坯被拆了,祠堂也被拆了,连盖老太也命丧老院子,真是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真的是造孽呀!”
张起连看老人满满悔意,自己又帮不上忙,只得上前劝到“儿孙自有儿孙福,让他们年轻人去干吧,我们老人不要跟到掺合。”
“弟妹子,这真的就没有办法叫大龙回来村子里做事了?”老人不甘心的问道。
“哦呦,你这还把我问住了,这儿大不由娘,我确实时管不住了。”张起连说到。
李小雪在旁边看着,那些当初用选票把盖大龙选上去的,又用选票把他选下来,现在看到自己吃亏了,又上门来找盖大龙,这些人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盖士村在城边上就是块肥肉,谁都想上来咬两口,郭书记来盖士村后,整顿风气,在陈至生,柳勋老一辈人的配合下,在盖大龙等新一代年轻人的参与下,订下了发展集体经济,全村共同致富的路子。
很多人都看上盖士村老院子那一片地,当时郭书记力主以保护为主,缓慢开发,全体村民都受益的政策。这种政策虽然不能马上分红,但是保证了广大村民对土坯房和宅基地的所有权。
等村集体经济壮大后,可以公开招标,邀请村民入股,外来资金入股,集体经济始终是占大头,土地以入股的方式参与开发,这样就保证村民世世代代对土地的所有权,就是通常说的父传子,子传孙模式。
这种模式见效慢,但是公平公正,平均分配,一年分的钱少,细水长流,年年都有。
以盖卓天为首的房地产开发势力,先期以各种手段混入村里,然后借旧村改造政策,大肆拆土坯房,还搞出人命。
拆出来的土地,村里一纸通告就收回集体,然后用铁皮一围就成了他盖卓天的地。
按说这种套路不难看出,也不难破解,只要全村一条心,坚持原来定下的路线,任凭他外部势力如何,也打不破这个村子。
结果却是盖士村村民见钱眼看,被盖卓天前期的小恩小惠收买,他们这种隐蔽的手段欺骗了村民,结果就像雪崩一样,引发连锁反应。
李小雪又看看一脸无奈的老人,看他头发都花白了,还要出面为村子里的事奔波。
李小雪是了解丈夫的个性的,自小过惯了苦日子,在社会底层打拼的盖大龙很讲义气,做事又讲原则,说一不二,一般他决定了的事情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作为妻子李小雪知道丈夫有个弱点,这个弱点是他后天养成的,所以连婆婆张起连都不知道。
盖大龙喜欢和老年人在一起聊天,爱听老年人说话讲道理。用盖大龙的话说就是先沾沾老年人的寿数,再沾沾老年人的福气。
“不听老人言,吃亏再前。”这是盖大龙常说的一句话。
“二伯,你也别太为难,这个事你也别急,你先去我信候祖爷哪里去说说,大龙爱听他的话,请老太爷出山或许有用。”李小雪给老人出了一个主意。
在坐的人一听,纷纷站起来往外走,老人一把叫住他们。
“信候老太爷那里是你们随便去的?都先回去,在家听信儿!”
老人向张起连和李小雪表示感谢,还请他们在家里多劝劝盖大龙,家族里的事,村子里的事都还是需要他。
四月的南乡正是百花开放的季节,盖大龙看见南山上遍野的山花开的绚烂,两厂村坡地上种植的油菜花金灿灿的一片,像披满了一层黄金。
盖大龙的心情犹如着片油菜花开放一样爽朗,在经历了一年的寒冬后,终于迎来了春天。
盖法侯叫盖荣之打电话叫盖大龙到他那里去一趟,盖大龙忙碌了大半年,差点把老院子的事都忘了。
盖大龙趁着日头还早就回了趟盖士村,这段时间他吃住都在工地上,回了家换了身衣服才去老院子。
老院子沿途都是铁皮围起来围墙,以前的土坯房都被推到,单家独户的地方都连成一片被围起来。
盖大龙先去了豆制品厂,这小半年工厂全赖岳老三住持大局,受盖士村老院子拆迁影响,豆制品厂不敢大规模囤积黄豆,产量也只维持最低限度,减少库存,做一批买一批。
工厂工人现在开工不足,做到下午二三点种就下班了。盖荣正在院子里洗着那辆二手五菱宏光,他把车洗的干干净净。
“老辈子回来了!”看见盖大龙回来了,盖荣主动上前招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