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法侯心里清楚盖士村的实际情况,以他的生活经历这些事他都看的清楚,看的明白,他故意以这样的口吻探探盖大龙的底气。
盖大龙也知道盖法候是受人托请,所以也得给老爷子点人情面。
两人就坐在院坝边讨价还价,最后盖大龙答应小白楼的事他会出面管,家族里那几家困难户他会帮扶,其他的事情,尤其村里的事,队里的事,他是不会管的。
盖法侯也没有办法劝动盖大龙回村,因为他事业的中心已经转到两厂村了,他想在那个村子做成功给盖士村的人看看。
盖法侯也不好多说什么,反复叮嘱盖大龙好好干事业,做出一番成绩来。
盖士村的家中,宿飞正和沐有银在家中坐等,他们是盖大龙口中的土木系,不知他们从哪里打听到盖大龙在两厂有建设厂房的工程,就上门来找,可正巧碰见盖大龙不在家里,两人就坐在那里干等着。
张起连见一个外甥和一个外甥女婿同时上门,心里已经猜到七八分了,可是不好说破。
张起连心里明白盖大龙和沐有银合不来,不对付,在张家亲戚面前还给沐有银几分薄面,在易正源和盖小琴面前也是丝毫不留情面。
去年盖士村办展销会那会儿,沐有银想要找个展位来找过盖大龙,当时有儿媳李小雪在一旁相劝,盖大龙才匀出个把展位给沐有银,再后来这两老表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往来。
自打前年二黑请客在酒店碰到沐有银后,就在没见过他,今天突然上门肯定是有事要找。
俗话说无利不起早,无事不登三宝殿,张起连心里有了计较,就是不说出来,和两个小辈东拉西扯的聊些家长里短的事情。
“老表在家干的好大事,连我和有银哥都瞒的这么紧!”宿飞见盖大龙进了屋就先主动扯了一嗓子打招呼。
盖大龙见两人在家里坐着,他也是顾及门面,讲家庭门风的人,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两人上门来,又兼是亲戚,盖大龙心里自有分寸。
“哦呦,今天一早就有喜鹊在门口枝头叫的欢,我还寻思是哪里的贵客来登门呢,原来是我们的宿总和沐总,哎呀,稀客呀,稀客,欢迎,欢迎。”
“老表看你说的,现在的我们和你相比,那不是一个量级的呀,你这不啃不响的搞得这么大的厂子不把老表我拉一把,包点活给我干干。”宿飞和盖大龙关系要好一点,说话就单刀直入,直接挑明话题。
“老表伙的还有啥话说的,我空了看看有啥好活在就联系你。”盖大龙爽快的答应宿飞。
“这宿老表来是为包工的,这表姐夫来是找我有啥事?”盖大龙笑嘻嘻的问沐有银。
这沐有银可不似宿飞那样直爽,他作为外地人和本地的张彩云结果在南乡县安了家,全靠依杖着娘家张家起的家。
发家后的两口子常在商场打拼,接人待物从自身利益出发,多少带点势利眼。
前些年大家都是各过各的,过年也不兴来往,有时会在盖大龙大舅和小姨家能碰上,见了面也是话不多说。
前几年盖大龙的姑父易正源当了荷花街社区主任,沐有银和张彩云就靠着盖大龙家这条亲戚线,一来二去两家关系比亲的还亲。
常年不来往的两家人有时在易正源家碰巧遇上了,张彩云为了讨盖小琴欢心,故意在她面前很关心盖大龙,又是倒水,又是夹菜,又是盛饭。
张彩云越是这样做,盖大龙越是反感,他觉的亲戚之间没必要这样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平时咋样,现在还咋样,实实在在的就好。
你喝你的酒,我嚼我的馍,你下你的海,我打我的工,你开你的车,我爬我的坡。
社会底层出生的盖大龙很看重情义,有道是仗义每多屠狗辈,他和社会底层人都是相互帮助,共度时艰。
然而做生意的商人是讲利益的,尤其在这种小县城更是讲圈子,关系。
沐有银作为一个外地人想在南乡县站稳脚跟想攀附本地权贵本无可厚非,他借着易正源在南乡县的社会关系谋取利益,只要是不违法,这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可盖大龙这人自小认死理,一直以盖氏正溯自居,加之父亲去世的早,家门衰落,所以他一心要重振家门,极其在意家族关系。
按盖大龙的思维,无论沐有银和易正源有多紧密的联系,那都是利益关系,一无血缘关系,二无姻亲关系,是借着张彩云家姑父,也就是盖大龙父亲家这一辈的关系才攀上易正源这条大腿。
两人平时有什么生意上的事情,大家斗不回去过问。只是这沐有银这人以前被人欺压惯了,一朝得势也就得意忘形,经常在家宴上装大,尤其在易正源和盖小琴面前多损张家这一众小辈老表。
对这些事盖大龙一直耿耿于怀,每次在易正源家里和沐有银争锋相对,闹得很不愉快。
盖大龙曾在家族聚会上倡议组成一个反银联盟,邀请众多张家亲戚老表从人力,物力,财力上与沐有银全面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