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眯起来,施铭谊捻着胡须,语气开始变冷:“哼!汝虽年少有才,然如此锐利逼人,极不妥当……再试一题,敢否?”
麻麻匹滴!有完没完啊?真特么倚老卖老……张涯简直压不住火气,要唤出‘黑枪’来赶人。
他深呼口气,强制面无表情,淡淡说道:“长者!抱歉!扫雪半日,晚生困顿,就此罢了……晚生弱冠之后,自当登门拜访。”
起家立业之路还在半道,经受风险的能力极低。
对于这样棘手的麻烦,他就要高悬免战牌,推迟时间、放到以后解决。
见张涯如此拒绝,短短时间中,施铭谊亦无可奈何。他捻着胡须,沉思片刻后,刚要说些什么,塬地西侧传来一阵马蹄声。
张涯迅疾循声望去,数位骑者奔驰而来。
嘿!今个儿是啥日子?都不怕冷吗,竟然扎墩来塬地!
面对第二群未知人马,张涯心中有些紧张,双眉微皱起来。他扭头看着孟谷丰,比划出一个手势。
孟谷丰点点头,返身进入门厅,拿起弓箭、藏在木门后。
混杂的马蹄声,亦打断施铭谊说话,他审视的望着来人。许新炎、阎成泽也再次色变,不知道想些什么。
铁冶房到大宅院的道路,已经被清扫出来。
没有了积雪拦阻,马匹还能加速些,这些骑手接近的很快。
为了保暖、御寒,这些人都包着脸部。但看他们的打扮,以及携带的物品,并非是党项流寇之类的。
张涯悬着心稍稍放下一点,猜测来者是什么人。
突然,一骑从来人中加速。
冲击十余丈后,他甩掉面罩、飞身下马,高声喊道:“张小郎君!真的是你,一切安好啊……俺是谷大头,跟随赵衙内的谷大头!”
张涯神色微怔,随即露出微笑。
他甩开一干人等,急忙迎出去,笑道:“大头老哥!你不是跟着赵郎君去东京城了,什么时候然回来的?”
“小郎君!雪前抵达宁州府,办完一干交接事宜。”
疾步来到张涯近前,谷大头低声说道,“嘿嘿!太学官人杨直讲,携官家特例赏赐,来此存问小郎君……”
“咦!官家赏赐?”张涯陡然一愣,低声问道,“大头老哥!你家衙内完成了进献?还将我供了出去。”
“嘿嘿!小郎君,这个……衙内不敢欺君啊!”
我滴个乖乖!
张涯暗中惊呼一声,不由推演起来。
赵璞这货的胆子小啊,竟然不敢独揽其功……看起来我这一杆子,插到了赵祯那里,等级社会的皇帝!唉,到底是福还是祸?
事情赶到哪算哪,没人能看穿一切。
张涯重新稳定情绪,看向其余五骑后,低声问道:“大头老哥!哪位是太学官人杨直讲?”
“小郎君!蓝袍、裘衣。”谷大头刚说到这里,便被太学官人喝止。
还未来到门口,这位杨直讲便说道:“谷大!莫要多言……此奇服小郎,便是张小郎君?不是穷苦之极,栖身旧道观呼?”
“杨直讲!这就是张小郎君。栖身道观,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