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谈,没啥和谈的!
战场上得不到的,桌子上更得不到。
双方均是狮子大开口。
党项人称:宋军退出白豹城,承认大夏政权……等等等。
范仲淹又不是脑残。
别说这超出他的职权范围,就算他能一言九鼎、乾坤独断,但如此非政治正确之事,他岂能为之。
双方唇枪舌剑,吐沫星子乱飞。
张涯全程当小透明,静看他们的表演。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何况,他对党项、西夏的认知,就是历史书的一段记载,顶多加上这两年的粗浅认知,不可窥泰山全貌。
跳出来大放厥词,绝对会贻笑大方。
然则,看见张涯如此老神在在,仿佛在看什么变戏法,范仲淹顿时有些不爽,禁不住皱起眉头。
未几,范仲淹问道:“远之!可有话讲?”
“回范相公。”
礼节不能丢,张涯拱手道,“晚生没啥可说的,均按既定策略行之。不过,大宋行商不可驱回,招待好这些使者便是。”
什么斩杀使者祭旗,只是看起来热血而已。
出师有名,方可标榜正义!
若是程序都不正确,其结果也会遭到诟病。
武装到牙齿的宋军,特别是硝糖推进的重箭,对党项人构成了技术碾压,就算将领的指挥能力低下,漫山遍野撵鸭子,总不会丢人的。
如此情景下,张涯干嘛节外生枝。
但总有人脑子进水。党项使者中走出一人,四十来岁年纪,肤色白皙,相貌还算过得去,但党项人的打扮,拉低了整体颜值。
冷笑着撇撇嘴角,此人看向范仲淹,拱手问道:“范相公!此位不凡少年,可是阳凌张远之?”
“然!”范仲淹点点头,并未多言。
“听闻张远之,素有才名,聪慧过人。”
这人满脸嬉笑,轻挑说道,“某大夏军师、尚书令张元,嗬嗬嗬!诗曰:五丁仗剑决云霓,直上天河下帝畿……但请斧正!”
张元?党项中的汉人!
还特么滴作诗,想压我一筹,诛心?
咦!恶心死我了,这名字都撞车……
张涯环视一周,压下心头火气。
其实,他这个历史白痴不太清楚。
历史中的张元,那可是大名鼎鼎。
此人本是大宋的学子,自持负气倜傥、有纵横之才!但却累试不第,便攻讦朝堂上都是庸碌之辈,他这种大才永无出头之日。
继而叛宋投夏,更名为张元,鼓动元昊和大宋对着干。
原历史中,好水川、定川寨之战,此人便是重要谋士。
且在取得胜利后,他还在边境上题诗一首:夏竦何曾耸,韩琦未足奇。满川龙虎辇,犹自说兵机。
阳凌张涯的大名,可在党项人中挂上号了。
如此自得之人,遇到了张涯,岂能不打压一番。
然则,张涯可是穿越者,不可能按理出牌。
“唉!将死之人,求名何用?”
夸张叹口气,他歪着身子,淡淡说道,“什么斧正不斧正的,汝回去吃好喝好,撑不了几天了,准备新衣、入土为安吧!”
“竖子!此乃何意?”张元大怒道。
不就是吵架嘛!张涯满嘴跑火车即可。
他摆了摆手,如同驱赶苍蝇,万般嫌弃道:“嗬嗬!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神仙下凡,都救不了,且去、且去。”
能在科举中脱颖而出,都是聪明绝顶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