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枪师姐果然身手不凡,出腿很暴烈啊。
陈安宁实实在在感受到蛋疼了,脸上浮现一阵痛苦的表情,原地又是蹦蹦又是跳跳的,连呼气带吸气的,还时不时扭扭腰揉一揉小腹。
冯文娟瞧得既忍俊不禁,又心有忐忑。
见陈安宁终于消停下来了,冯文娟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宁,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
冯文娟问罢,心底便不由得一阵羞赧,恨不得把水泥地板挖了开来钻进去才好。
“没事没事,感觉好多了。”
陈安宁心有余悸地再次揉了揉小腹,对冯文娟宽慰了一句,随即又自言自语地担忧道:“有没有伤到,估计只能等到日后再说了。”
“啊?还要日后再说,那得多久啊?”
冯文娟关心则乱,完全没有听懂日后再说的个中三味。
1994年这么中古的时代,社会上还没有开始流行什么内涵段子,即使有也仅限于高官显贵或土豪大款之间,还没有飞入寻常百姓家。
要知道,在看人家洗澡就可能被枪毙的八十年代,也并没有妨碍香江的某种影片作为内部资料供领导和专家学习、观摩和探讨。
最关键的,冯文娟是一个还没谈过恋爱的黄花大姑娘,思想还是很单纯很质朴的,在这个话题上完全不会有那种听到后发出共鸣般的会心一笑。
这让陈安宁体会到了一种明珠暗投的感觉,就像是一拳击中了空气般的找不到对手,高手寂寞啊。
“没事了,开玩笑的,哈哈,这种硬伤一会儿就好了,文娟姐你不用担心啦。”
“啊,那没伤到就好。”
冯文娟低声应了一句,便赶紧走到床榻边故作一番整理,然后又走到屋角拿起笤帚和簸箕,心不在焉得有一帚没一帚的轻扫起来,也不好意思再去抢陈安宁手里的那本诗集。
陈安宁站在书桌旁认真翻着诗集,却怎么也找不出冯文娟究竟是在哪一页附言感悟“少女情怀总是诗”的。
这本厚厚的诗集,内容看起来真特么够杂啊。
有徐志摩的《再别康桥》、戴望舒的《雨巷》、舒婷的《致橡树》、艾青的《我爱这土地》、席慕蓉的《一棵开花的树》、顾城的《一代人》、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北岛的《陌生的海滩》和余光中的《小雀斑》等等,甚至还收录了贺敬之的《回延安》,五四以来耳熟能详的新体诗基本是一网打尽了。
好在内页上印刷的字体不大,纸张也稍薄一些,一页又能排满好几首诗,倘若也像那部灌水奇葩的《凭海临风》,这部诗集上秤称一称岂不是要十几斤重?
除此之外,这本诗集还收录了泰戈尔、雪莱和惠特曼等很多外国诗人的作品。
在内页留有最新折痕的那一页上,正好有爱尔兰诗人威廉?巴特勒?叶芝的《当你老了》,陈安宁目光上下扫过,头也不抬地说道:“文娟姐,你这本诗集里叶芝《当你老了》的译文,原来是傅浩翻译的版本啊?!”
因为是前两天刚刚看过的,很有印象,冯文娟立刻应声道:“怎么了?不好吗?我觉得翻译得蛮有意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