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星君见此“呵呵”一声:“看来他们,没打算带上你啊。”
桃枝枝顾不上被嘲讽,拍着屏障朝他们喊道:“喂,干什么啊?是不是朋友啊?!”
故渊收了那副漫不经心,摇了摇扇:“有些事情,还是得男人去做啊。”
桃枝枝急道:“还有几百年,我做神仙就满一千年了,到时候我就可以做男人了!”
季青捂脸道:“……如花似玉的小仙子变成粗背圆腰的抠脚汉子,那画面想想……还真够带劲的!”
月下仙人连忙摆手:“我天,你可别说了,有画面了!”
“……”桃枝枝将众人看了一圈,最后落到月下仙人身上,软软唤道:“师父……”
月下仙人皱着眉,假咳一声,回道:“既然如此,那……就等你做了男人再说吧。”
“诸位说得好像回溯镜已势在必得?”司命星君看不下去了,这几个人凑在一起,感觉什么场合都能变成闹剧,只得转向看起来相对正常的步霄,“战神许久未动,想是已经分神去寻了吧?我倒要看看,是你们先找到回溯镜还是天帝先找来这里。”
话音刚落,便见桃枝枝扯了扯自己的袖袍:“星君大人,别这样,你现在看起来好像凡间话本里面的坏人啊!”
“……”
虽然瞧着星君一脸不想理自己的表情,但桃枝枝还是露了个讨好的笑来,问道:“星君,你真的没有后悔过吗?你真的不想知道……洛河为什么堕仙吗?”
司命星君那无波的脸上没有露出一丝痕迹,他虽然不喜人提起洛河,此次却没动怒,只说:“不想。”
桃枝枝看了很久,对方却始终不给窥探的机会,她干脆破罐子破摔,胡乱说道:“你不是不想,而是早就知道了吧?”
司命星君的脸上仍然无迹可寻,可桃枝枝抓着的袖子却轻轻一颤。
虽是十分轻微的一动,桃枝枝却感受到了,她想起琴难曾告诉她,洛河堕仙一定与那次试炼有关,只可惜洛河不肯透露,他自觉一个人在背负秘密,却不知……
“原来,你竟然……真的……”
司命星君垂了眸,眼里掩住了情绪,忽然又烦了一般,甩开桃枝枝抓着的袖子:“是,我知道,那又如何,当年试炼是我亲手布下,你现在就去告诉他啊!”
“……”桃枝枝呆了一呆,也不知在对谁说话:“我不去告诉他,他一心守护着你,说了他会伤心的。”
忽然,她望着一动不动的步霄:“我知道回溯镜在哪里了!”
说完她却看着司命星君:“天府宫这么大,我却总是在那条路上碰见星君,我想,星君在那里往返徘徊,心里一定有数不清的渴望和挣扎吧……只可惜,到了最后,还是司命星君战胜了你自己。”
那明明是个法力浅薄的小仙,却用了一种几近悲天悯人的眼神看着自己。
连她都看出来了。原来说什么已然忘记回溯镜的封印之地,不过是在自欺欺人啊。
司命星君感觉到心里有个什么东西崩裂开来。
此时的桃枝枝已然分出神识,襄助步霄去了。
司命星君陡然动了,他常年握笔的手拿了剑,直刺向桃枝枝!
距离太近,故渊、月下仙人、季青三人惊呼一声,赶之不及,眼看就要当胸穿过!
却不料那剑犹如突然有了自己的意识,竟然挣扎之下偏离开来!司命星君一个刺空,再回身,步霄已经拿着回溯镜站到了桃枝枝身边。
是了,怎么忘了,天下兵器,都为战神所用。
但步霄站定却只说了一句:“谢谢星君。”
司命星君因性子的原因,许多看破的事情他都不想深究,对于桃枝枝与步霄是何关系,他也并不在意到要同天帝一般草木皆兵,但自桃枝枝说出那句“好不容易能自己做选择,他选什么,我都敢跟着去!”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已经有了判断。
他本可以在那个时候就挟持着她威逼他们离开,但他没有。
因为他深知,拦得了这一次,拦不住下一次。
刚刚不过是心思浮动下被激出手,虽然在众人眼里,看起来像是为了阻拦顺势而为。
但职责所在,本也无需再多说什么。
更何况他也想知道,步霄一再跟他保证,不会进去肆意妄为,便看他们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
司命星君便又恢复他一贯的样子,冷眼旁观,等着天帝的到来。
步霄将镜子交给桃枝枝,叮嘱道:“你守在镜前等我,若有异动,你便大声唤我,我能听到。”
桃枝枝点了点头,步霄便摸了摸她的头,运起法力,很快带着三人入了回溯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