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拂练拖着昏死过去的林谨言一路踉跄到了养谦院。
养谦院里的紫鹿宗弟子一见林谨言的惨状便被吓了一跳,全小跑着围到卫拂练身边。
“林师姐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天哪,林师姐这是怎么了?”
“快扶林师姐进屋子,速去禀报掌门!”
这些弟子七嘴八舌地问着说着,乍一见都是十分担心的模样,但卫拂练却看到有好几人眼里带着幸灾乐祸之意。
看来这林谨言在紫鹿宗的人缘也不算好。
卫拂练神色哀痛,声音虚弱沙哑地道:
“这位道友突然追在我身后,我两人到了洒金阁外,不小心进了一处阵法里,等我辛苦求到伽白公子中断阵法,救她出来后,便已然是这样了……”
一位容貌清丽的女修怔了怔,脱口问出:
“伽白公子?”
卫拂练点头:
“正是求了伽白公子。那阵法恐怕是同袍真人所布置,阵内千变万化,威力十分厉害,若是单凭我一人之力,哪怕稀里糊涂出了阵法,也无法救这位道友出来。”
紫鹿宗的弟子们听到同袍真人的名字,互相对望着,都敛了敛神。
那位容貌清丽的女修又开口道:
“若是同袍真人布下,以真人归仙境的修为,阵法想必不俗,林师姐能够留下性命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了,还要多谢这位道……”
一道声音忽然响起,打断了这位女修的话:
“慕师妹真是如师尊所说,年纪越长,心思却越单纯,只听这无名之人的一面之辞就偏信了吗?”
卫拂练望过去,见说话的人虽然是女修,却个子十分高挑,声线也偏粗,穿着一身紫鹿宗内门弟子的服饰,头发竟像一些男修一样束成了发冠,发冠中间插着一支木簪。
穆兰枝打量着卫拂练,神情有几分冷肃:
“若这阵法当真如此厉害,林师妹一位道二境修士都重伤至此,怎么你一个道一境的修士却还能够出阵法,进而求得庄家公子相助?”
卫拂练早想好了说辞,此刻一副暗自后怕的样子:
“我甫一入阵,便置于浓浓迷雾之中,慌乱不已,见上方雾气好似稀薄些,就试着借灵力向上跃起,结果竟然阴差阳错出了阵法,还跳上了洒金阁的院墙,看到了正在作画的伽白公子……”
慕时瑶见卫拂练神色不像是在作伪,有些不满地嘟起了嘴,对穆兰枝道:
“穆师姐,你平素于林师姐并不交好,怎么如今林师姐不在,反倒替她咄咄逼人起来了?”
穆兰枝看向慕时瑶,表情十分认真地道:
“我并非替林谨言咄咄逼人,只是觉得事情太过蹊跷,才忍不住开口相问。”
说着,穆兰枝再望向卫拂练,手持着剑冲卫拂练行了个平辈礼:
“兰枝若有言语冲撞处,还请见谅。”
说完,穆兰枝不等卫拂练开口,便转身离开,便是观其走路的身姿,都能发现此人十分规矩严谨,但又傲气非常。
慕时瑶嫌恶地瞥了瞥嘴:
“真是个怪人,怪不得虽是师尊的女儿,却不得他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