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皇室集会于悬空庙京都防卫自然松懈城门处的小兵只觉得眼前一花揉了揉眼却不知道生了什么。
范闲看得清楚那人已经混入了京都的人群之中也不忌惮惊世骇俗直接从城门处冲了过去。
入城之时并未受阻他依然能够勉强缀着那个刺客。在京都这样复杂的地况之中才是真正考究黑暗刺客们能力的时候。范闲使尽了浑身解数才没有跟丢前面那个影子一样的人物好在今日精神状态奇佳度没有一丝减退
沉默地追杀与反跟踪在京都的民宅间小巷间进行着凶险处或许不及上次北海畔但紧张的程度却犹有过之。
楼角身影一飘足下布鞋一点穿过热闹的旧市街撞翻了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便是这一撞让范闲判断清楚。刺客受的伤重看来已经支持不住了。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
一条死巷子骤然出现一阵急促而轻微的脚步声之后。范闲终于成功地将那个人堵在了巷口的尽头。
连番跋涉用心用力用神他的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苍白颊上却是两朵亢奋的红晕双眼里晶亮一片。正是体内真气充沛到了极点的显示。
而巷口里的那个刺客情况比较糟糕白衣已去。一身普通的衣服下面已经能看见隐隐沁出的血水。
刺客转过身来是一张范闲完全陌生的脸也是苍白无比想来平日里极少见阳光也不知道易容过没有他嘶哑着声音看着离自己只有十步远的范闲说道:
“小范大人你不累吗?”
范闲微微一怔轻声说道:“本官没想到你能跑这么远。”
刺客微微一笑轻轻将手伸进外面的衣衫缓缓取出了那柄寒若秋水的古剑一剑在手他全身上下的气质为之变马上由一位逃亡的黑暗刺客变成了了位高傲的剑客浑身充满了自信与骄傲
“我本不想杀你。”
范闲默然知道对方如果没有受伤的话确实有足够的实力说出这样看似狂妄的一句话。感受着巷子尽头那股拂面生寒的剑意他下意识里准备抠住暗弩的板机取出藏在靴中的黑色匕抛出最拿手的毒烟……不料……匕没摸到毒烟用完了暗弩不在了。
“你是赤棵的。”无名刺客冷漠说着:“你只有三枝努箭一把匕十四粒爆烟丸而现在……你是赤裸的。”
范闲微微低头面色沉了下去知道自己确实是裸奔入京。一向能够帮助自己的三大法宝已经不在身边有这三大法宝在手他敢和海棠正面打上一架。而此时面对着一位综合实力绝对不在海棠之下的绝顶高手范闲能怎么办?他只有祝福对方的伤势作的更快一些……五竹叔能来得更快一些。
他体内如今已至顶峰之境的充沛真气让他的心神坚毅自信起来在经络里快流转的真气就像是无数调皮的孩子在劝说着他凭借自身的实力与对方狠狠地战一场。
而出乎意料的是……他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了自己的战意用没有夹杂一丝情绪的目光看着对方微笑说道:“说出你一个能让我满意的身份……我就不追。”
这是交易这是他冒着奇险一直追踪这位绝顶高手到京中……也要做成的一笔交易。悬空庙的刺杀太古怪了宫典的离奇失职刺杀时机关迭出的绝妙安排面前这位刺客的出现与离开对庆国内部事务的熟悉都揭示了一下可怕的真相这次刺杀肯定不止一方势力参与其中而且一定有庆国内部的人员参与!
范闲只是需要知道此事的真正起源而不是像个勇士一样地为陛下洗去耻辱。他不是一位单纯的忠臣更在乎的是这次刺杀与自己与父亲与监察院之间的关系。
“不要说气节这类的话。”范闲依然低着头笑着说道:“你我都是一路人知道承诺这种事情没有任何意义给出我所需要的信息我放你离开。”
刺客沉默着默认了他的说话但就在范闲以为对方会接受这个看似对双方都很公平绝对双赢的交易时对方忽然说道:“现在的问题是如果我杀了你。我不一样也可以离开?”
这个世界真的很妙范闲强悍地拒绝了二皇子那个和解共生在所有人看来都很美满的提议而此时也有人很强悍地拒绝了他。
靠的是什么?当然是实力。
……
剑光似乎在一瞬间之内照亮了整条小茬深秋里的落叶也被这剑风刮拂了起来纷乱的飞舞在二人身间。那柄古意盎然的长剑。就这样在凄美落叶的陪伴下突兀而决然地来到了范闲的面前。
就如同在悬空庙顶楼一样。范闲体内真气疾出运至双掌之上。开天辟地一般挟着雄浑至极的掌风拍向对方的面门。对于迎面而来的长剑根本看都不看一眼。
掌风凛烈将那名剑客的头震得向后散去就像是道道钢刺一般。
武技之道他不如对方于是只好搏命。而且他很清楚越是杀人无算的绝顶刺客越是珍惜自己的生命越是骄傲怎么可能换命。
如他所愿对方果然横剑一挥向着他的手掌上斩去。范闲奇快无比地收手化为两道黑影直击对方的太阳穴这双拳出的是干净利落简单至极却是异常凶悍。
便在这时与他对战的剑客却做了一件让范闲怎么也意想不到的事情!
剑客不再像大画师一样潇洒挥剑不再妙到毫巅地运剑……他直接弃剑。
长剑脱手急射而出直袭范闲的咽喉他的身体却异常古怪地缩了起来避过了范闲的凌厉拳风将手放到自己的左腿靴口处。
取出一把暗哑无光的匕!
……
范闲闷叫一声收拳而回交错一击仗着自己的霸道真气生生将那夺命一剑击飞古剑化作一道直线飞了出去嗤的一声插在巷墙之中不停颤抖着嗡嗡作响。
更令他大惊的是对方居然从靴子里摸出了一把匕向自己刺了过来这一招范闲实在是太熟悉了!
剑客古剑在手之时便是光明正大大开大合堂堂正正的绝代剑手所以范闲用霸道真气相应但是这名剑客弃剑之后整个人的光采便似乎荡然无存化作了秋风之中的一道魅影手里提着一把尖锐的匕突刺而出。
这种强烈的气质变换只是在骤然之间生范闲险些应对不及左臂处被划了一道细小的血口!
霎时间两个黑灰色的身影就这样在巷中缠斗了起来贴身的搏击全以奇诡之道而行锋出无声指出阴险在租小的范围之内进行着极凶险的刺杀两个人的动作越来越快弯肘捉膝撩腹剁脚由墙角站至墙上再摔到地面……一连串肉体格击之声连串响起惊心动魄。
如果范闲不是从小被五竹锤练长大、如果不是深受监察院风格的浸淫一直走的就是这个路子只怕平已经被那把匕戮出了无数个血洞但饶是他躲得再快终究还是被那把似乎染上了噬魂之气的匕在身上割了无数道血口子。
对方肯定对监察院官服的构造十分清楚刀尖所割全是没有重点保护的地方。
对方肯定对监察院官服的构造十分清楚刀尖所割全是没有重点保护的地方。
而最令范闲心惊胆跳的是对方竟对自己研究的十分透彻将自己的出手路线算的死死的自己赖以保命的小手段竟每每在动之前就被对方猜得先机躲了过去不论是拧尾指还是插眼珠捏阴囊还是想倒肘击……什么样无耻下流阴险的招数都失去了效用!
一抹浅灰色的光芒闪过范闲的眼帘匕的尖端很直很直地扎了下来这让他想起了五竹叔的那根棍子让他想起五竹叔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