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霖吓了一跳,这人跟幽灵似的,不知从哪冒了出来。
王霖道:“你刚才去哪了?到处找不到你,还以为你跑了呢?你知不知道这里的赌局去哪了?”
他一连问了几个问题,冯赛却连一个都没有回答。
冯赛笑呵呵道:“军爷,你要是来吃饭看球,我们欢迎,若是有开封府的搜索文书,我们照单全收。但是,现在军爷毫无事实根据,在小楼里打扰我的客人,是什么意思呢?”
王霖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红。
“谁说我没有证据,我来的时候明明看到——”
话没说完,却被重新楼的几个少年打断了。
“王指挥使,我们回来了。”
王霖也顾不再和冯赛吵架,大喜道:“怎么样?怎么样?马棚里有没有你们的马匹?如果没有,尽管告诉我,我给你们做主!”
几个少年面露尴尬之色,忽然发现了旁边的冯赛,顿时怒发冲冠。
“好你个黑心老板,总算出现了,正要找你算账!”
“就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怎么能——”
“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就不准走!”
王霖的脸终于焕发出了神采,一瞬间又恢复了自信,得意洋洋的看着冯赛,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平时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冯赛面不改色,作了一团揖,“实在抱歉,都是下人看管不周。”
少年们把冯赛围拢在中间。
“你居然用糯米喂我的爱马,太奢侈了,把它的嘴养刁了怎么办?”
“那哪里是马厩,简直比雅间还要豪华,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简直不相信世居然有那样的马厩!”
“冯掌柜,这得要多少银两啊?我告诉你,你擅自给马找母马伺候,我们可没钱付账!”
冯赛笑眯眯道:“在我们这里,有些东西,是不能用金钱衡量的。只要身份足够尊贵,一切都是免费的,以诸位的背景家世和未来的前程,这点小小的心意,不足挂齿。”
少年们不过是十几岁,初涉世事的孩子,不知天高地厚,他们到处闯祸,其实是为了实现自身畸形的价值观。
如今得到冯赛吹捧,顿时个个如饮美酒,熏熏欲醉。
而一旁的王霖,则面色死灰,眼睛刹那间再次黯淡了下去。
心情几起几落,他再也受不了刺激,血气攻心,一口鲜血吐出。
冯赛连忙扶住他,急忙道:“啊呀,军爷,你这是怎么了?要死了吗?要死了请说一声,千万别死在我这里。来人啊,把你们家军爷抬回去,还来得及!”
王霖死死的盯着冯赛,眼睛一瞪,刚要说话,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晏宁慢慢悠悠的走过来,眼睛似笑非笑,道:“王指挥使,装死可不是什么好主意,在战场不管死没死,都要补一刀,我这里也一样。”
“你以为装死就能逃避吗?不要傻了,从你走进这小楼起,你就惹大麻烦了。我今天要是让你毫发无损的离开这里,以后这小楼也不用再开了。”
王霖缓缓闭眼睛,半晌,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吐血三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