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还不知道那人是谁,却已经知道那人在哪了。”
赵光义的瞳孔不经意间收缩了一下,“那人在哪?”
晏宁回头,含笑看着赵光义的脸庞良久,才道:“就在四楼。”
此言一出,满室皆惊。
晏宁道:“你们想,幕后之人怎么会知道我在小楼之内的呢?我不经常在这里,有时候,就连小楼的伙计,都不知道,他又怎么会知道呢?”
“只有一个解释,他就在小楼内,而且是在我附近不远的地方。他的身份毕竟极其尊贵,这符合幕后之人的身份,而且,为了便于实地操控,他也会呆在附近。”
“现在,那人还没有看到结果,应该还没有离开。”
赵光义道:“你说,那人就在四楼?”
晏宁道:“正是如此。”
赵光义道:“那么,你为什么不把他揪出来?”
晏宁拍了拍手,立刻进来两名伙计。
“老板有什么吩咐?”
晏宁道:“你们去把这一层,还没有走的客人,都请到这里来。”
“是。”
随着时间推移,屋里陆续进来了两个年轻人。
全都身着锦衣华服,头戴金冠,目光淡然。
晏宁认识他们,一个是宰相范质之子,范旻。一个是宰相王溥之子,王贻孙。
晏宁与他们算是认识,但也不太熟,毕竟,这二位都有些瞧不起晏宁从事的贱业和小小的官职。
范旻是一个身材中等,目光湛然有神的青年,约二十二三岁,气质卓然,显得精明能干。
范旻十岁能文,有神童之名,父荫入仕,从内殿直侍卫做起,一步步做到了如今开封县知县的位置。他虽然出身高贵,但是范质对他要求严格,不想让他伤仲永,刻意安排他曾在祥符县底层做了三年小吏,却无人知道他的身份。
范旻虽然是个书生,但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也粗通武艺,尤其喜爱蹴鞠。
所以,他本人虽然对晏宁搞得这种等级制度深恶痛绝,但是也没有推辞,依然场场不落。不过,他家教严格,赌球是从来不敢的。
蹴鞠比赛结束,其他人都走了,但他喜爱这里的冰茶,因此又让伙计了一杯,一边欣赏夕阳落山,一边慢慢品茶。
进来之后,范旻向晏宁打了声招呼,算是维持了表面的客气。
毕竟,在人家的地盘,总要给人家一些面子。
而另一个人,王贻孙则不然,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径自坐下,鼻孔朝天。
王贻孙身材高大,俊逸不凡,嘴角微微翘起,显得既冷峻又无情。
和范旻比起来,王贻孙算就个绣花枕头,此人不学无术,斗鸡走狗,整天无所事事。一直到二十五岁,也还没有出仕,高不成,低不就。
尽管如此,王贻孙在京城,却无人敢惹。
因为他不仅有一个做宰相的父亲,更有一个做宰相的岳父。
他的父亲是宰相王溥,他的岳父是宰相魏仁浦。
王贻孙毫不客气的下打量一圈屋里的人,神色间有了些变化,但还是大刺刺道:“你就是小楼的老板吧?有什么事,要把我请过来,难道你自己不会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