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哥转过头：“刚知天命。”

“那和我爸爸年纪一样大了。”又是一句不投机的话。

“那你把我当一个长辈看吧，不行，最好当年纪大的平辈看待。”

整个吃饭的过程，沙哥充当的是陪客的角色，偶尔在清汤锅里捞一点青菜之类，大多数时候平静地坐着。罗菲也不敢放开了吃，斯文得过了头，别别扭扭的，也不敢说话，担心牙齿上沾了辣椒皮子，这可是以前吃火锅经常犯的。

又回到车上，罗菲的心跳加速，接下来会去哪里呢？如果他带自己去酒店，该不该拒绝？渐渐地窗外的建筑物变得熟悉起来，哦，原来是在往学校走，不禁微微有点失落。

沙哥当然知道不能第一次就急着去酒店，如果被拒绝，自己下不来台，而且如果罗菲一旦答应了，自己未免会对她失望，还是循序渐进的好，等待的过程也是美好的。

沙哥在离校门口不远的小巷子停下来，“菲菲，我以后就叫你菲菲，我知道你担心同学看到，那就在这里下车吧，不送你到门口了。”这一点他都看得出来，罗菲一阵温暖。沙哥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从后排拿起一个口袋递给罗菲，“前几天出差买的，觉得很适合你，还有两本书，觉得你是喜欢看的。”罗菲迟疑着。

“你先拿回去看看，不喜欢就丢了，但是，千万不要当着我的面丢哟，还是给老大哥一点面子吧。”沙哥半开玩笑。

罗菲只有接过来，“这，这太让你破费了。谢谢。”

“能让你喜欢就好。”

寝室里没有人，罗菲打开口袋，一双白色的高跟鞋，样式很简单，质感很好，一上脚，很合适，沙哥看来上次就已经注意了自己脚的尺码了，他是用心了的。书是张爱玲的小说集，罗菲确实一直想买一套，而一直没有舍得买的。罗菲打开电脑，输入鞋子的标志，一看价格，就傻眼了。还是忍不住穿了起来，脚步轻盈了，心飞扬，笑容就在脸上。

敏敏眼尖：“哟，穿新鞋啦？”“嗯，九龙买的。”罗菲连忙掩饰。敏敏仔细看了看，“就是太简单了点，如果有点花纹就好了。”“是呀。”

晚上，沙哥发来短信，“都还合适吗？”

“合适，谢谢你。”

罗菲失眠了。

周六，沙哥又联系了，这次是在郊区一个酒店。

吃完午饭，沙哥说，“要不要休息一下？”“好。”

罗菲跟在沙哥身后。来来去去的服务员对这样的现象早已司空见惯，没有人多看他们一眼。沙哥轻车熟路的，那他以前也是来过了的，罗菲微微有点心酸。

厚厚的地毯，洁白的床单，按摩浴池，低调奢华的装饰，都是罗菲在电视中才见过的，有瞬间的迷离和不知所措，沙哥的体温传过来的时候居然一点抗拒感也没有。罗菲事后暗暗羞耻过，几天后也就烟消云散了。罗菲靠在沙哥胸前，“我，我以前有过男朋友的。”沙哥附在她耳边：“我知道，这不重要。”罗菲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没有想象中的慌乱，在之前的几天里，这样的场景在头脑中浮现过多次，早已排练好，这次只是变成现实而已，也没有激情。

征服了罗菲，沙哥心舒畅，任何人和事，只要在他能力范围内，都是有标价的，和罗菲，也不过是享受购买的愉悦罢了。沙哥惬意地看着熟睡的罗菲，她脸上的胶原蛋白让他更有成就感了。又从床头柜拿过火机和烟，一边抽一边打量着罗菲地毯上的衣服。

沙哥看了看手表，一个小时了，罗菲还没有醒，看来自己只有先走了。迅速穿戴好，沙哥从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放到枕头下，又拿出笔和纸留言，这个年代还喜欢用纸张交流，或许就是老年的标志了吧，沙哥自嘲地笑笑。

半夜，罗菲惊醒了，房间里灯光柔和，瞬间想起之前种种，看到沙哥的留言，心里有些酸涩，毕竟，毕竟他是要回家的。打开信封，满满的红色刺激着罗菲的神经，怪不得那些被打上标签的女生能生活得那么精致，自己以后也能像她们一样生活了。曾经以为会羞愧的，这一刻却是满心欢喜。

罗菲逃避着游梦，不愿意她知道自己和沙哥的关系，而游梦似乎也已经忘记了曾经的两次饭局，只在需要抄笔记的时候才来找她，也并不做过多交谈。游梦当然知道，也是赞同的，大好的青春，没有必要浪费，更没有必要为一个已经变心的男人花时间去痛苦，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生命，女人的青春比任何一段人生时光都更宝贵。女生会因为知道对方的秘密而增进友谊，同样会因为自己的秘密被知道得太多而心存芥蒂，反目成仇的比比皆是，太没有必要去介入这件事了，也没有和罗菲成为亲密朋友的打算，寝室里那帮傻X，就更没有必要了。游梦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和罗菲扯平，两不相欠而已。沙哥和罗菲是各取所需，那又是他们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