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玺引她去七号房的路上仔仔细细看她,穿着像是宋朝初期,衣着不凡像是皇室的规格,而腰间的束带都是白玉,耳边垂下的是金玉长坠,下嘴唇正中央镶嵌了一枚红宝石。望着她的眉眼阮红菱一阵晃神透过她的面容仿佛看见了另一位与她面容相似的男子,看的她心中阴郁。
柴苡迈进七号房时房内变幻成她生前居住最熟悉的模样,这分明就是古时宫殿楼阁,繁华精致。
赵文玺惊呼“你生前原来是个皇族。”
柴苡听得他的声音觉得耳熟,低头轻声道“生前是个最不起眼的郡主,上只有一个哥哥和姐姐。”她继而话锋一转“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当然可以,赵文玺!”他说话欢快双手掐腰。
她稳稳坐下说“你不识得我吗?”
“你难道以前认识我?”
“那我说你我生前是一对恩爱夫妻,相敬如宾,琴瑟和鸣你可信?”
赵文玺听了一边眉毛挑的老高“你别逗我,我虽然不记得从前,可若是遇见了自己的爱人怎么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再者……再者……”
“再者,你找到了你爱的人,可对?”她听得出来,那个人也在,他们过了那么久那么久还是在一起。
屋外阮红菱又掐灭一根烟,再次想要点烟的时候赵南浔将香烟抽了出来“你怎么了?”
“你是不是知道?”
“知道什么。”
“我们从前的故事。”
赵南浔摇头“你想多了,柴苡的名字是索魂令上显现的。我虽带你们进五十,却从不知你们的故事。”
阮红菱又抽出一根烟点燃叹气“那孩子本就是无辜之人,只不过被卷入了不该参与到的事情,就落得那样的下场……”她双眼泛红,那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却因为她死的那样凄惨。
赵文玺走出来挠挠头自言自语“话说到一半又不说了。真讨厌。”
傍晚时刻赵南浔到了七号房拿了一件最常见的白色棉麻裙换下了柴苡身上繁重的宫装,柴苡伸手触碰着换下的衣裳问着“这可是红色?”
“是。”
她淡淡笑着一遍一遍视若珍宝的抚摸这件衣服,看起来更像是一件嫁衣,她对赵南浔说着“这件衣服是他送给我的,他说我穿红色最是好看。”她抬眸之时赵南浔也瞧了她临死之时的事情。
柴苡穿上了最爱的大红衣裳,对着镜子画着精致妆容,那时她的眼睛还是好的。再一转身对面的两个男人站在面前,其中一位竟然是赵文玺。赵文玺身边的男人约比他高出半头,也同样身着战袍但是却十分整洁不沾染一丝血腥,而赵文玺一身战袍满身鲜血胸口起起伏伏道“菱儿呢?”
柴苡反对着对面人问“我穿红色可还一如既往的好看?”
赵文玺又说“我问你,菱儿呢?!”
柴苡咳了一声嘴边就流出了血止都止不住,赵文玺冲了过去抱住她“你怎么了?”她不停的涌着血眼睛渐渐看不清东西,她似乎是解脱了说道“我服了毒……”她虚弱的完整的一句话都无法说出,只是最后一句“我这一次终于不是你的负担了。”
赵文玺又问“你到底在说什么?解药呢?柴苡,你不许死!”这是她在人世间听过的最后一句话,那之后她就是自杀应该堕入十八层的鬼魂,可她却偏偏因为什么被困住似的,一直游荡。
赵南浔回到现在问“你和文玺是什么关系?”
“夫妻。”
“那你的愿望呢?”
“我想再次看见东西。”
“就这么简单?”
“我想看一看那个人现在究竟是什么模样了,是否还是那样意气风发,”说到这里她面上浮现出幸福的神色。
“赵文玺?”
“不是他。”
“你想看到的人有可能早就死去了,已经过了几百年了,那个人不会在了。”
听到这里他慌了“几百年了?明明才几年而已的样子。”
赵南浔道“宋朝已经灭亡了几百年,你也是个飘荡了许久的孤魂野鬼。”
“那让我再想想吧。”
赵南浔离开后一出门就见到了走进来的慕容,她惊讶问“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我送来的人是否顺利到达,还有想问你一些事情。”
她浅笑让身“外面天寒地冻进来说。”
他随她进了屋也接了她递过来的茶,桌上白纸染墨,地上落了一片熏香灰,她掸掸裙边“柴苡是你送来的?”
“是。”
“你要问什么?”
“鲛绡的下落。”
赵南浔呵的一笑“我费了那么大力气找到的凭什么你问就要告诉你?”
慕容注视着她的眼再次问“鲛绡的下落。”他身体微微前倾给她造成了一种压迫感。
“冯致的墓穴之中。”她别过头去,不是因为他逼问回答而是因为她相信他绝无恶意。
“你不是想要鲛绡吗?为什么不去取。”
赵南浔冷笑“我还未说完,海泉姬的鲛绡在冯致的墓穴之中,但是被盗墓贼一场大火烧的干净。”
慕容对这话没有怀疑。如果想要隐瞒他,她大可编造一个更加可信的谎言。他又问“那客泉的鲛绡呢?”
“海泉姬并不知道,倒是让你失望了。”
“南浔……你非要这般和我。”
“我们本就不熟悉,你处处算计我,一步步让我按照你规划好的去走。小栾是这样,王继勋是这样,就连海泉姬的鬼魂都是你故意透露给果子的,你处处欺我骗我……”
慕容握紧了拳“南浔,我不想同你争执。我这次来最想和你说,沈临酆,被冥司带走了。”
“……”她装作事不关己模样。
慕容看的发笑“你让他去守栏山去找芙蓉胭脂棺惊动了里面的东西惹了祸,冥司人已经将他捉了起来。”
她不再装下去“那又如何?与我何干。”
“那是你逼他去的?!赵南浔,他想活下来,他真的很珍惜他现在活着!”
“慕容,现在是你在和我吵架,你从玄家千里迢迢就是为了和我吵架。”她声音冷漠对他满是失望,她凝视着他忽而问“我们以前一定认识。”
覆于枝,倾于巢。世有圣言,笑唾黄白两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