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临近正午,一支有十几辆的车队缓缓的到了葭萌关下。这车队挂的却是糜字旗帜,车队前后,环绕着三十余骑,却皆是布衣,身不披甲,看样子是车队的护卫。
“到葭萌关了,好慢啊,你说是不是,贵叔?”却见领先一辆马车中,走出一位年轻的公子,口中说道,正是张富。
“公子,你此番可真是为难小人了,我糜家之所以能在天下各处行商,靠的就是和气生财,从不涉及政事,唉!”只见马车中又走出一个面容悲苦的中年汉子,苦涩的说道,却是这支商队的管事,糜贵。
至于张富为何会与这糜家商队混在一起,却真的是巧合了,张富刚出南郑城,就在城门口遇到了同样要离开南郑去往成都的糜家商队,张富就厚着脸皮混了上去,就这样一直走到了这里。
“贵叔不必忧心,您要去往成都,某却不去,只要您助我过了阆中城,大家就分道扬镳,各行其事了,不必担心为我所累。”张富看了看糜贵,又幽幽道:
“嘿嘿,不过某对你糜家倒是很感兴趣,行商天下,说富可敌国怕也不为过吧。”
“公子这话可不能乱说,这话要是传出去,我糜家恐怕要灭族的。”
糜贵面色更苦了,呐呐的道。心中一片凄凉,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遇到了这么个油盐不进的货色。明明是世家子弟,却是荤素不忌,啥话都敢说。别说是自己,就是车队了赶马的苦哈哈,他都能和和气气的和人家说上半天。
正感叹间,又听见盘边张富的声音传来:
“嘿嘿,这也没什么,不偷不抢,靠自己的本事赚到的钱有什么可藏着掖着的。”
“公子难道不觉得商人低贱吗,要知道,在大汉,商人可是没什么地位的。”糜贵心中诧异,虽然这两天见识了这位公子的特立独行,却也没想到他对商人也是这般态度。
“这有什么低贱的,这天下啊,要是没有商人,南方的粮食就到不了北方,沿海的精盐到不了内地,蜀中的丝绸也到不了关东,天下就会更加贫瘠了。在一定程度上来说,商人会让一个地方更加繁华。”
“只不过商人逐利乃是天性,利益太大,就会使一部分利欲熏心之辈出现,这样的商人就不在是商人了,是强盗。”
糜贵心中此时却是一阵佩服:对,谁说我们商人下贱的,我们商人对这天下也是有大贡献的。正思索间,又听见旁边笑声传来。
“不说这些了,咱们说说别的。听说你们糜家有位小姐美丽贤惠,又尚未出阁,可惜远在徐州,无缘得见,却是一憾事啊,将来若有机会,某必当亲往徐州,一睹芳容。”
“公子,你这……”糜贵是在理解不了张富脑里在想些什么。
“贵叔,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倒时某若到了东海,还指望贵叔给我引荐呢!”
糜贵正待说些什么,却听见葭萌关上有声音传来:
“来者何人?”
张富听到声音,伸手一挥,一将拔马而出,高声道:“某家杨昂,奉主公之命前来求见二将军。”
不多时,只见关门开启,车队缓缓入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