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将军莫慌,杨阜在此!”却是杨阜在阵中见得王南危局,不敢怠慢,挺枪杀出。刘磐见得杨阜杀来,亦不去追,脸上一副见猎心喜的样子,调转马头朝杨阜杀来。
二将交马,双枪并举,刺耳的金鸣声传出。战十余合,不分胜败,但杨阜却是感觉渐渐吃力,心中暗道不妙,自知敌将武艺在自己之上。阵中王南见杨阜露出败象,恐其有失,从士卒手中去了长矛,又跃马杀出,双战刘磐。
刘磐却并不害怕,奋起神威,手中长枪舞得密不透风。三将三马,转灯儿般厮杀。战三十合,不分胜败,忽然听得城头上鸣金声响起。杨阜与王南对视一眼,使出浑身解数将刘磐长枪荡开,连带后者的马匹也后退了三四步,就这个机会,撤回了阵中,徐徐掩护着撤回了城内。
回到城头,李恢才道:
“东面尘土扬起,又有军马至,因此才令鸣金。”
二将朝城外看去,果然见城外又来了一支兵马,领头之人正是黄忠。二将见了,皆是心有余悸,两人合力尚且只能勉强抵挡得住刘磐,若是在有大将黄忠出马,恐怕二人不一定就有命回来。
看着下方耀武扬威的荆州兵,杨阜三人皆是一阵沉默。
“将军,眼下该如何是好?是否书信向阆中求援?”王南又问道这一个问题。
杨阜也有些犹豫,谁能想得到这小小的巴郡之地刘表竟然会会汇聚了这么多荆州大将。刘磐、黄忠再加上一个魏延,单论武艺,便是独领一军,守一郡之地也绰绰有余了吧!听闻荆州大将尽在颍川攻打曹操,如今看来怕是名不副实。
良久,杨阜还是摇了摇头,道:
“某不过无名之人,得了主公重用,方才能独领一军,号称将军。知遇之恩不容不报,袍泽之情不可离弃。如今巴郡危难,主公托大事与某,正当一死以报主公,如何敢再劳烦之,非某死于此地,绝不让一荆州士卒过去,此事勿需再提。”杨阜说完,眼神逐渐坚定了下来。转头看向李恢,道:
“李将军熟知巴郡地理,不知可敢行一事?”
李恢却是笑了笑,似是有所料,道:
“将军是想让某出城截粮罢,即便将军不说,某亦要请命出城了。”
杨阜重重的点了点头,道:
“如今城中虽有些兵马,但皆是新卒,当不得大用。朐忍城小墙矮,某实无把握守住。但荆州军远来,粮道甚远,又多有险地,正合截粮。将军手下兵马皆是夷人,行走于山林之间如履平地,若是真能烧毁敌军粮草,必能拖延些时日,只要到时各县援军一至,某便能设法将荆州兵马退去。”
“将军放心,某必不负所托。”李恢重重应诺。
“敌兵势大,李将军此去当小心行事,功成之日,某在城中为将军庆功。”
“诺。”李恢退去,杨阜看着城外的大军,久久不语,或许明日,这荆州大军便该攻城了罢。
入夜,朐忍城门悄然开启,一支三千人的兵马悄悄离开了城池,隐入山林之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