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简雍,眼见得天色将晚,张富遂留法正在府中饮宴,又唤出糜氏前来作陪。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富的兴致也高了起来,谈笑间抒胸吐志。
“孝直以为我何时方能平定天下?”张富看着殿外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轻声问了一句。
法正闻言,轻轻一怔,道:
“臣不知,不过臣却是知晓平定乱世者唯主公一人也,臣虽肝脑涂地亦愿誓死追随。”
张富闻言,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法正,却也没再追问,转言道:
“那此番孝直前来汉中不会是专门前来看我罢!”
法正笑道:
“主公明鉴,臣此番前来确实是思念主公,因而前来探望,至于其他小事不过顺带罢了。”
“你啊!我倒是对你口中的“小事”要在意些,却不知是何“小事”?”张富脸上止不住的笑意,眯着眼睛看着法正,糜氏在下方小案上掩嘴轻笑,饶有兴致的看着二人。
“那臣便先将这些小事报知主公,再与主公喝酒。”法正说完,坐直了身子,理了理衣袖。
“夫君,那妾身先出去看看平安。”糜氏说完,站起身来,张富却是伸手道:
“夫人不必如此,且坐下一齐说话,平安自有奶妈照料。”糜氏闻言,断然道:
“夫君不可如此,天下大事,皆与女子之辈无关。昔年各国各朝之中,多有女子祸乱朝纲、外戚干政之例。便是本朝初年,亦有女子干政,险些国非不国。夫君既有天下归心之愿,我虽手无缚鸡之力,却也要帮助夫君立下规矩,绝不使夫君基业毁于女子之手。今日夫君与先生商议大事,却不可传于我等女子之耳。夫君请安坐,妾身告退。”说完,断然离席而去,张富只得在身后摇头苦笑。
“主公,夫人真英雄也!”张富闻言回过头来,却见法正正看着糜氏的背影,大赞了一声。
张富苦笑道:
“夫人平日里温婉贤惠,却不想今日如此刚烈,我却是没见过她这个样子。”张富轻声说了一句,似是解释,又似乎是自言自语。从糜氏过门之后,后院之中,张富在没有操心过,夫妻二人相敬如宾,而妻子也对自己依从无比,似今日之举,却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让张富都忘记了自己的妻子在后世被称为最贞烈的女子,怪不得连蔡琰这般的大才女都对其心服口服,口称“姐姐”。
“主公,主公。”听得法正轻声呼唤,张富这才回过神来,跪坐在了位置上,笑道:
“孝直还是说说到底有何要事前来南郑吧!”
却见法正站起身来,从袖中摸出一封书信来,递给张富,道:
“不瞒主公,臣此来却有要事。”张富接过一看,却是出自巴郡郡守府,落名巴郡郡守黄权,顿时有些奇怪,在仔细看看信上的内容,脸色逐渐变得严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