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迅速地上了城头,果然见一将在城下叫战,胡乱喝骂,各种不堪入耳的话听得众将皆是面目阴沉。孟越乃喝道:
“将军,贼将真是活腻了,末将请命出城,提了此贼头颅,来见将军。”张翼眉头一动,道:
“孟将军勇烈,可领五百兵马出城与贼人相战,某亲自领兵接应于汝!”
“诺。”孟越闻言大喜,提了兵器便下了城,上了战马带五百兵出城而去。
两方列阵,孟越乃出马大喝道:
“贼将通名!”声如洪雷,震慑人心。言罢,将手中丈二长殳(即狼牙棒)一横,配上其凶恶鬼面,当真状如恶鬼,骇人无比。
对面王尚亦是心神震骇,强子打起了精神,将长枪掷于地上,大叫道:
“某乃是征西将军府巴郡郡守镇岳将军黄使君帐下先锋大将王尚是也!今吾主天兵至此,尔等何不早降?”说完,压退了心中的惧意,接着道:
“若有半分迟疑,他日打破城池,必然鸡犬不留!”
“哈哈哈。”孟越将手中大殳往天一举,大笑数声。
“汝为何发笑?”王尚心中有些发紧。
“某为何发笑?笑尔辈无名下将也敢口出狂言,今日大好头颅在此,若能取之,便算汝的本事。”孟越喝罢,跃马朝王尚杀来。王尚见了,心中已有惧意,暗思道:
“此人蛮夷之辈,若是与其硬拼,怕是讨不了好。但若不接战,必然被治罪。不若先抵住一合,便是退走,也算不得丢人。”想到这里,王尚紧紧握住长枪,亦朝前冲杀而去。
马势如风,转眼间,二将便战于一处。孟获高举长殳,当头砸下,王尚咬牙双手握枪迎上,便觉一股大力传来,眼珠子瞪圆,“吾命休矣!”话还未说完,长殳敲断了枪杆,顺势敲在王尚脑袋上。后者惨呼一声,落马而死。
“大兄。”王述在后方见得,目眦尽裂,怒火攻心,乃喝道:
“为吾兄报仇!”遂率大军杀上。孟越丝毫不惧,凶姓一起,单枪匹马朝大军杀来。后方张翼恐其有失,亦率大军杀上。
霎时间,战场之上两军交于一处。孟越直往王述杀来,只一合,后者便跟随其兄而去,死于马下。
主将战死,巴郡大军军阵脚大乱,不一会儿便落于下风。张翼、孟越二将乘势掩杀。巴郡大军遮挡不住,纷纷逃命,二将自然不肯放过,率军直追。行十余里,却见前方有大军至,旌旗遮空,上书硕大的“黄”字。却是黄权亲自引大军而来。
张翼乃驻马,谓之孟越道:
“贼军不知几何?不可相战,不若退去。”孟越杀性已起,双眼通红,道:
“将军,眼下贼军新到,立足不稳,不若乘势攻击。”
张翼深深的看了一眼前方大军,还是摇了摇头,道:
“不可,某观此人行军,颇有章法,便是引败兵入阵,亦是丝毫不乱。况且观其左右两侧,皆有骑兵。吾等若是冲入,等其两翼兵出,困于阵中,则必死于此地矣!如今蜀中局势混乱,梓潼乃是重地,将军将其托付于某,若是丢失,则巴郡大军便可长驱直入,直取成都矣!某便是万死也难脱其罪,不如退回城中,在作计较。”
说完,便调转马头,欲回城中,身后孟越虽有不甘,却是不敢违抗,只得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