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飘儿将老道士身掉落的钱袋子卷起,打开一看,便啧啧出声。
老道士大惊失色,怒道:“抢钱么?!”
“哪有哪有?”游飘儿摆手道,“我这是在地捡到的,总不能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啊,你有什么证据说是你的?”
老道士面色一沉,咬牙道:“你不讲道理!”
“学你的。”游飘儿笑嘻嘻。
老道士面色黑如锅底,说道:“这钱袋子明明就是我身掉的,不信你问问大家。”
老道士目光掠过李义正、中年男人、年轻太监等人,目光有着求救之色。
游飘儿冷笑道:“你们是一伙的,证词不作数。”
老道士:“……”
他终于体会到别人强词夺理和不讲道理的不可理喻,和令人厌恶了。
“我的钱袋子里有颗翡翠珠子!”老道士沉声道。
游飘儿将钱袋子口打开,笑眯眯道:“没有,哈哈,不是你的,不是你的啊。”
老道士面颊狂抽,怒道:“强盗!无耻!没法活啦!没法活了啊!”
“老道长,莫急莫怕,她这是逗你玩呢。”
韦落笑眯眯,觉得大快人心,阴阳怪气的安慰一下,“咱们都身无他物,楼也做不得什么手脚,当然,还是得注意双方人马会不会做手脚,这就各凭本事了,谁被抓到手脚,谁就输三分,如何?来来,快搜我身。”
老道士心头憋屈,心如刀割,终究还是无法耍赖下去,给韦落搜了身,然后登中庭阁楼,进入张家老爷居所。
众人都瞧着韦落,便是这厮说的,此间有异常,瞧瞧他能寻出什么异常来。
游飘儿按捺不住,神识遍扫全场,终于发现不寻常之处,不由看向韦落,惊异于这厮何以能发现。
韦落摸索片刻,从一根房梁柱扣下了一颗珠子,走到老道士面前,笑容可掬。
老道士冷着脸道:“这有何不妥么?”
“看清楚啊。”韦落猛然握拳,珠子破碎,哗啦啦坠落荧光土尘,露出一枚黑漆漆的小圆珠,霎时间,房间阴气森森,灰暗压抑。
“祟……怨祟珠!”
老道士面色苍白,一脸不敢置信,颤颤出声,又栽了一次!这没法解释啊,怎么办?如何说?
怨祟珠是顶级厉鬼的造物,便是将自身怨气和鬼祟之力凝练成球体,如此而成,能对人心智产生巨大影响。
“这不可能的!老道不可能发现不了这等阴秽之物!”老道士咬牙,信誓旦旦,言之凿凿道。
韦落握着怨祟珠,笑道:“这外表裹着一层血玉粉,能隔绝怨祟珠气息,但是,却掺入一种通明玉粉,此种矿石入夜通透,在一定时期,能令血玉粉打开一道口子,释放怨祟珠气息。”
众人听得面面相觑,看了看那怨祟珠,莫名打了一个寒颤。
李义正喃喃道:“这张家老爷是得罪了一个什么样的厉鬼?竟遭至如此算计……”
“被灭半族,尤被手段迫害……”中年男人也抹了抹冷汗。
老道士连连摇头,说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韦落重拾地粉末,果然将怨祟珠气息遮盖住,然后笑眯眯看着老道士,悠然道:“谁输谁赢,还用讨论吗?”
老道士惊慌失措,想到全部家当的赌局,想到韦落的宝钱,他都快被吓尿了。
“你……你不可能懂那么多!定是有人帮你做了手脚!定是如此!”
老道士双目赤红,指着韦落,声嘶力竭道。
韦落双手负背,淡然道:“此法是我从一本杂书看来,知者甚少,此珠气息跟张家老爷身黑线如出一辙,且久受磨难,如何能提前那么久做手脚?”
“不久前,我宗门长老曾来此一趟,替张家老爷治愈伤患,不可能留下此等邪气,故而我略有猜想……我曾跟宗门仙女见过那厉鬼,对其气息了然,也知鬼物一些习性,倘若怨气太重,难免阴险狡诈,手段层出不穷,故而福至心灵,智珠在握,果然天助我也!”
韦落知道众人满心疑惑,干脆将心中腹稿道出,真真假假,免得还被一群人怀疑,还可能被游飘儿问东问西。
这种害人手法……实不相瞒,便有他韦落的创意,否则他也难发现这颗怨祟珠。
老道士浑浑噩噩,摇头道:“我不信!我不信……”
“真可怜。”韦落长叹一声,“罢了罢了,就不要你全部家当了,要全身家当即可。”
“不行!绝对不行!”老道士面容可怖,冲李义正喊道,“李将军!老道的钱袋子可是装了我正清观大半家当啊!丢不得,丢不得啊!”
李义正愣了愣,眉头皱了起来。
“啧啧,赚了啊,赚了。”韦落喜笑颜开,走向游飘儿,伸手道,“有劳您啦。”
“五颗灵元石,保管费。”游飘儿从韦落的钱袋子取出五颗灵元石,然后才将钱袋子还给韦落。
韦落笑容微微一僵,收回钱袋子,该失去的还是得失去,他认命了。
“还有一个钱袋子。”
游飘儿看向韦落,笑道:“人家不肯认输,给了你,倘若狗急跳墙,第一个就咬你。”
韦落点头,转而望向老道士。
老道士望来,仿佛已经要择人而噬了。
李义正叹气道:“道长,愿赌服输,你如此作态,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