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风卷残云的操作,在陈晋直愣愣的眼神里,李琛看着眼前几乎不用再清洗的盘碟,有些不好意思:
“呵呵,太久没吃你家的饭菜了,这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嘴了。”
这借口找的,还真是实诚。乜斜了这个已经有些腆着小肚子的皇子殿下一眼,陈晋指指桌上狼藉的碗碟:
“不用付账的晚餐,接下来不用提醒你该做什么了吧?书院时候是怎么做的?”
书院时候?那是自己和邱云两个划着拳决定谁洗碗的。
郑教谕一般是自己吃过自己洗碗,王洛宁是先生,虽然李琛一向不认为宁姐姐是自己的先生,她是怎么处理用过的碗筷?还真没注意。
崔婉柔?还是不要去想她,她不给自己找麻烦就已经要感谢漫天神佛了。
“刚才说甚了?不是要帮忙吗?”陈晋淡淡地说道,“把这些碗碟收拾好了再说。”
李琛听了,赶紧从半瘫模式转换成了活力状态:
“行行行!先生你稍等会啊!”
手忙脚乱地把碗碟叠成一摞,抱着就匆匆往楼下走去。
一路走着,想到昨日进到宫里,在母后的寝宫里见到了父皇。
还没从母后的一阵嘘寒问暖的温情中走出来,就被父皇拉在一旁仔细询问在云山的见闻。
从书院的筹办、课务的设置、学子的成长,到李琛自己的心得,先生的风采……
事无巨细,不一而足,问得最仔细的是对陈晋的感觉。
这一通问,直到差点把自己唾沫都说干了,母后也倦怠得呵欠连连的时候,才意犹未足地说了句:
“你既然已在云山书院听过课了,那陈晋自然就是你的先生了。
即便没正式拜师,见着了也得以师生之礼相待。”
这一点,向来自认遵循礼节的李琛毫无异议,头点得很快——话说陈先生可比宫学里的先生要有趣得多呢!
认这样一个先生,心里可没半点压力。
“哎呀!怎么能叫公子做这样的杂活呢!”光想事了,差点撞上匆匆赶来的陈硕。
顺势把这摞碗碟就交给陈掌柜了,反正陈先生只说处理好便是。
至于有人主动接手了,那也不是自己的错。
刚翻开书来想看一眼,却听到外面又传来咚咚的脚步声。
这脚步轻快的,陈晋长出一口气,回到金陵城了,这小子还真是个投机取巧好能手,痛快甩锅小郎君。
门口探头进来的果然是李琛,笑得有点得意啊!
不过既然人家答完了自己出的题,接下来就要接过人家甩过来的绳。
助人为乐是本性,与人为善是良心。陈晋觉得自己这时候默念这两句话,会给自己打空的一拳带回点安慰。
“先生,适才所说的事,可以吗?”没头没脑的,这是被撑着了呢吧?
“你先说来听听,我再斟酌一下,如何能不知道甚事就应承你?”
李琛听了,有些狐疑,想了想,终于没记起自己适才到底说起过甚事来着。
“昨日回来后,睡得有些晚,”想了想,李琛还是觉得先不和先生说起父皇打探书院的事情,“今早起来被堵在自己寝宫里了。”
“这是被谁给堵了呢?”这个只是单纯的好奇心,陈晋觉得这是关心自己学生的良好习惯,绝没有其它意思。
“唉!是我妹子李珏儿的侍女。”李琛摇头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