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叔帮忙下,小渔安葬了神医,头七还没守完,县里的官老爷就来招兵。
“何七,刘发茂,李春辉,赵宗岐,白村光……”,村里一个个年轻小伙子跪别父母,然后被带上镣铐。
“万芳芳,刘小乔,王小花,陆小凤,苗笑笑,吴小渔”
轮椅上的阿福望着小渔,双手想要去抓住她,手却根本抬不起来,头七才过六天,小年都还没到,按道理来说这些官兵都应该在大年后再征兵,提前了半个多月的时间,无非就是戎狄又趁着年边大举进攻,边关两辽吃紧,各地都加紧征兵,但最忙也得过了大年初一,水河村这样急着把人送到边关实在是反常。
南巢县有一位青天大老爷,七品县令的名声能做到皇帝耳朵里的可不多,胡书远做到南巢县官场清廉,海清河晏,衙门冤鼓难鸣,自家八十岁的老母也受封五品诰命夫人,比儿子大两品,坐领官俸。
水河村村长成了这青天大老爷的准亲家,自己咬牙将姿色还算中人之上的女儿许给了大老爷的傻儿子,此刻拉着诰命夫人的准孙媳妇儿跪在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你可要给我们一家做主啊!我的两个儿,无端地被那该杀千刀的郎中给砍死了,我可怎么活啊……”,一大把年纪的村长,趁着大老爷前去督军征兵,跑到老夫人身边是又哭又闹,孙媳妇儿也哭的梨花带雨,傻大个胡翰林一看见媳妇儿一哭自个儿也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团团转,一边拿着袖子给她胡乱的擦眼泪,一边撒娇道:“哎呀奶奶!你就依了媳妇儿说的,找人杀了那个小贱人不就行了嘛”
老夫人指着那憨傻的孙儿,恨铁不成钢地叹气道:“你呀你呀,唉!我要是这么做了,你爹知道,非将他爷俩赶出府去不可,你也是,坑害一个十二岁的小丫头上战场,你的心肝也好不到哪里去!”
村长哪还有羞愧后悔可言,他说道:“老夫人,是他们杀了我两个儿子,花儿的两个哥哥,脑袋都被人开了瓢,您怎么还给别人说话,我不活了我……”,说罢,当即就要演上一出苦肉计想要一头撞在柱子上,花儿抱住自己老爹,哭腔抽噎道:“阿爹,阿爹你别想不开,阿娘和哥哥都走了,您要有个三长两短,花儿可怎么活啊,呜呜呜~”
人老最是心软,虽是身披五品补子官服的诰命夫人,但也经受不住父女二人这般苦肉计,便是应了下来,要死要活的村长也就停了下来。
小渔被带到天牢暂时收押,等过了小年就要立马上战场,牢房里可不比家中暖和,这里只有薄薄稻草和老鼠蟑螂。
存在带着自家女儿踱步入了南巢县天牢,小渔蜷缩在角落,望着害的她家破人亡的村长,只恨自己手脚带着镣铐,只恨自己身边没有一把刀,只恨自己没有能力亲自杀了他给阿爹报仇。在那之后,县主簿发令带着壮丁赶赴北边辽东战场,连夜出发的壮丁队伍甚至没经过县令的同意。
阿福拆了手脚包裹的草药,忍着剧痛收拾好行李,拿起那把古朴佩剑,替小渔守完头七,在郎中坟前磕了三个头,然后杵着拐杖一拐一拐地朝南巢县城走去了。
他说不出话,心想道:“我不知道自己是谁,来自哪里,但我知道自我苏醒以来都是神医一家人在照顾我,如今神医身死,小渔充军,只恨手脚尽断,不能护住小渔,我发誓一定会将她救出来,哪怕拼了命。”
不到十里的路程走了一整天,第二天,南巢县衙三个月不曾响过的冤鼓又被人敲响。
“何人何事在此鸣鼓?”,清正廉明下坐着的是南巢父母官胡书远,侧席坐着县主簿和记录的判官,负责记录。
阿福站在下面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