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兄怕是不识得,这位便是淄阳县案首刘文斌。”
“当不得,在下跟陈案首相比,远不如矣。”
陈启又跟他客气几句,忽然听到旁边有人嗤笑的声音。
一看,竟是那日在红袖阁出言不逊的孙立,他旁边站着个十六岁左右的少年,正一脸尴尬,轻拉孙立的衣袖,好像示意他不要说了。
那孙立却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地说道。
“那就是新进案首陈启,不过三年不中的秀才,也不知走了什么运,骗来个案首。”
陈启觉得孙立就像个小丑,也不知道自己以前是怎么打击他了,处处散播谣言。
此时已有半数秀才对陈启的才气半信半疑了。
倒是孙立身边的那少年脸上全是尴尬之色,似乎也觉得有些丢人。
“他不过是运气罢了,之前几次诗作怕是恰好是他之前作过的罢了,不然盏茶功夫,当今天下有谁能作出什么佳作?”
又是一个熟人,那隆明县第一才子,月公子。
他当日便对陈启颇为不忿,最后拂袖而去,如今更是出言诋毁。
其实他说的也不错,陈启确实作不出来,但是奈何他有的抄啊……
他也不去反驳,这种小人,陈启还不屑于跟他争什么。
不过这一幕看在其他才子眼里,却成了果然如此,陈启被驳的哑口无言……
宴会很快开始,丝竹琴瑟悠然响起,再加上往来的一个个青楼女子,倒也是一片绿肥红瘦。
文人嘛,自古文人相轻,不比斗一番诗词,怎么叫文人宴会?
很快一众秀才拿出了自己的诗作,就连高公子,也随身带着。
陈启尴尬了,没人跟他说啊,来参加宴会还得带诗作?
“果然是个草包!连君子宴的规矩都不懂,也不知从哪得知今日要举行君子宴的消息。”
却是那孙立,一看见陈启吃瘪,就立马补刀。陈启看着他的嘴脸,也是一阵厌烦。
“今日在下来的匆忙,确实不知君子宴的规矩,待会还请借些笔墨。”
陈启不卑不亢地说道,我已经没带了,你还要我怎样?
“嗤,又要拿旧作出来哗众取宠!老老实实带来就行了,非得在众人面前学那曹植,七步作诗?”
月公子听了也嗤笑道。
旁边沈长傲刘伯安投来歉意的目光,都怪他们没说清楚,惹得陈兄被人讥讽。
陈启摆了摆手,告诉他们不必介怀,即使不是这事,他们也会找茬的。
“几位公子可莫要因为个小人物耽搁了兴致,奴家先自罚三杯,各位公子请尽兴。今晚若是拔了头筹,奴家也愿听一宿诗赋……”
一个青楼女子见气氛有些剑拔弩张,不由出来调笑道。
众秀才听了她最后那引人遐想的话,都像打了鸡血一样,也没兴趣再纠结陈启了。
只是陈启有些挑眉,这女子分明是贬低他一个,讨好其他人。实在是可恶。
陈启向身边的刘伯安问了一句。“这女人是谁?”
刘伯安忍着吞了吞口水,声音发涩地说道:“这是翠香楼头牌红倌儿,水儿姑娘,听说她陪一晚上的价格都到了万两了。”
陈启不由地皱皱眉,怪不得跟打了鸡血似的,原来是个名气不小的。
红倌儿就是既卖身又卖艺的,翠香楼跟红袖阁不同,翠香楼只养红倌儿,只要你出得起钱,姑娘自然随便你睡。
那边的诗作很快选了出来,陈启这桌因为陈启的原因都没好意思去凑热闹,就连沈长傲刘伯安这两个风流丕也忍着没动。
不过有时候你越沉默,别人觉得你越软弱,麻烦也随之而来。
这不,新选出的魁首是一个叫做任恩平的秀才,在水儿姑娘的怂恿下,来陈启这边找茬了。
那水儿姑娘在后边都要笑开了花,宴会没点乐子怎么行。
显然他们把陈启当成了乐子,还有什么比羞辱一个案首还有乐子?
今晚这事要是不能接下来,怕是陈启的名声也就臭了,那样就算陈启踏上仕途,也没有什么前途所言了。
陈启也有些忿忿,怎么不想惹麻烦,却总有麻烦扯上来!
那任恩平陈启也听沈长傲他们说了,据说是去年院试案首,家里有些清苦,全靠他妻子操持。只是不知道他为了那青楼女子争风吃醋,他的妻子会是什么感受。
很快一众秀才就围了上来,先是那孙立开的口。
“陈启!刚才你说要作诗,可是算数?”
陈启懒得搭理他,却不能不回答,这关乎他的仕途。他发誓再也不参加这些劳什子文人集会了,什么用也没有,净是些龌龊事。
“笔墨纸砚!”
陈启没有多说,直接说道。
“好!我们也不欺负你,你和任兄都是院试案首,如今同时作诗词,题目就从眼前取,你觉得怎么样?”
“出题!”
陈启现在只想写完回去搂着玉娘舒舒服服的睡一觉,再也不参加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