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黄符循声转头，一眼就瞧见柯择那渴求又拘谨的眼神。

初来此界，柯择便一直压制着自己内心研究的渴望，等黄符老道将小鬼束缚时，柯择就再也忍不住了。

作为一个刚穿过来的半吊子道士，昨夜只才学会引气之术。

自己施法去捉小鬼，那和送死有什么区别，风险与投入不成比。

这等上好的素材就在眼前，被错过岂不可惜，不行，一定不行。

“此物我有所需。”

黄符老道点点头。“柯择道友可有东西交换？”

“不知香火钱可否？”

香火钱对道家门人颇为有用，似请神之法常常用到，这是柯择先前在《小峒门温养杂术》看到的。

既是有所价值，那定是可以交换的，当然，这也是柯择手里唯一能交交出去的的东西了。

“一张即可。”

柯择取出一张香火钱递去。

交换完毕，他的手里多出数个黄符圆粒。

下的盘口被众人瓜分，葫芦道人得了少许财宝，喜形于色，又瞧着周围一副副苦大仇深的脸皮，心知不妥，连忙正色，张口说道。

“嘶，我等好像在此地耽搁不少了时辰吧，需马上离开才是，走吧，走吧。”

说完，葫芦道人先行一步。

一行人开始启程，沿着小道往忘川河渡口走去。

来到渡口，柯择看着近在咫尺的云海一脸茫然。

这便是那传说中的忘川河？与先前所想的翻滚之景完全不一样。

无水无波，一点忘川河的影子都没见着。

翻腾的云雾上方飘着几叶扁舟，船头船尾各挂一盏灯笼，船夫佝偻的背影在雾间时隐时现。

黄符老道朝着远处躬身子行礼。

“船家请接客。”

话毕，扁舟转向，云端顿时吹来一阵清风，携着几缕云烟飘了过来。

扁舟小巧，驾在飘荡的云雾间丝毫不见倾斜，一荡一荡游至众人面前。

船夫矗立船尾，形似河豚，露出的肤质光滑细腻，仿佛鱼皮。

头戴一顶茶色斗笠，宛若鱼鳍的双手卷着木浆。

看其一眼，柯择的脑海就蹦出个“妖”字。

它既不转身迎客，又不说话，就那么站着，给众人留下一胖乎乎的背影。

“吾等上船吧。”

黄符道人没有解释，说完便踏了上去，手里捏着三张香火钱。

瞧着他人在船头鱼篓处投了三张香火钱，柯择有模有样地学着投了三张。

进了扁舟，盘膝卧坐，柯择四下观察，他才发现扁舟内有乾坤。

里面约有三座茅屋大小，入口置有一长桌、桌下铺置数张蒲团，左侧有一精美檀香炉，内有袅袅青烟流出。

见众人进了这舟内不再闲聊，颇有默契停了嘴，不是在闭目养神，就是大眼瞪着小眼。

打量着先前话唠的紫袍道人，观他不耐烦的脸色，嘴巴又张又合，欲言又止。

察觉古怪处，柯择彻底绝了说话的心思。

与此同时柯择暗自猜测，先前一行人来此枉死城定是有着渡河的规矩，踏至小舟便不再说话，这河里到底藏着什么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