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拉德当然对他十分稔熟，他便是老杰克唯一的后代，店里的人都叫他小杰克来区分老杰克，实在是老杰克这老头起名太随便，让儿子跟自己的名字一样，有段时间杰拉德甚至想叫他一声“杰哥”看他会不会说“让我康康”，不过很明显小杰克听了会一头雾水。

“少爷、爸，你们怎么来了？”小杰克口里衔着跟干草。

老杰克瞪了他一眼：“跟少爷接待客人，完事顺便来看下你有没偷懒懈怠，偷跑去逛窑子。”

小杰克一脸委屈：“爸你就那么不信任我嘛，现在天气逐渐转凉，温度下降得很快，对炉温影响很大，兄弟们都停工了。”

杰拉德点点头，现在已经是深秋时分，家家户户已经开始烧起地炉暖热屋内作抗寒处理，就连城门外那条昔日充满着妇女们的欢声笑语和洗衣的击打声的河现在也开始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

说到底还是设备太简陋的问题，而且助燃的材料也不是很好……

杰拉德看了下旁边捆着的几堆木柴和枯枝，炉子旁还残留着些许没烧完的木炭零零散散地躺在那儿。

现在大陆主流的炼铁还是停留在用炭炼铁，通过把铁矿石还原成固态铁，用夹杂着炭灰的溶铁块儿团，工匠们趁热时不停地锻打，块团因此产生的局部加热和击打渐成一体，变成可造的块炼铁。

用炭炼铁有许多不足的地方，第一就是燃烧的温度不够高，无法溶成真正的液态生铁，第二就是成本比较高，要炼制十斤的生铁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木柴。

杰拉德听说大陆上产木量最高的应该是帝国西北部的大森林地区，那里的参天大木不知凡几，成片生长覆盖了一个极大的面积。不过听说那里栖息了一种叫做圣灵族的种族，那个族群对于人类进入他们的地盘非常抵触，想去那里伐木真是几个脑袋都不怕掉的。

要不给自家的炉子设计个中式风箱？那玩意儿结构不复杂，卖爆米花的都在用。或者找个能够耐高温、耐火的材料做高炉？

不过怎么说，现在这个情况，铺里的确很难再炼铁了。

想到这里，杰拉德转过头对老杰克说：“最近停止炼铁吧，临近冬天了，让伙计们休息下吧，反正店里的库存也可以支撑一段时间了。”

在老杰克把杰拉德的吩咐传达后，工匠们一个个都在欢呼雀跃，有些憋不住的已经在和同伴讨论要不要上街干一杯了。

杰拉德看到此景也触发了想回家休息的念头，不过当回到宅子后，有两件事情又涌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