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桓楚护卫府中,王邑往去寻相槐言说昨夜府中遇袭之事,相槐闻钟衍遇袭,心下担忧,自快马往府上去,点了数十个军士护着王邑后来。
王邑暗暗叫苦,他心中本是想让相槐多几分担忧,往府上去时面上多挂几分忧色,未曾想聪明反被聪明误,未寻到僻静处告知原委,相槐已然纵马飞奔往府上去,王邑只得随着数十军士慢行。
却说相槐快马至钟府,桓楚来迎,相槐一脸急色,“衍弟如何?伤在何处?”
桓楚将相槐往后院拉,相槐路过前庭,望见数具尸体,心下更急,桓楚低声道:“先生实无事也,莫非那王邑未告与相兄?”
相槐愕然,“无事因何……”
桓楚遂将前事说了,隐去护心镜一段,只说毒箭射偏了,钟衍顺势倒下,骗过贼人。
相槐怒道:“可知晓那贼人是何人所派?”
此时已近钟衍卧房,桓楚遂对相槐道:“由先生为相兄分说,我且去看顾府中。”
相槐点点头,抬步入内,桓楚自去。
却说钟衍正在房中读书,相槐快步入内,“贤弟,究竟是何人欲加害于汝!”
钟衍卷起书卷,长叹一声,“兄长且坐。”
待相槐坐下,钟衍道:“昨日有五贼来袭,四贼为我与桓兄攻杀,另一人本想擒下审之,故废其一手一脚,谁料此人竟藏一手弩,距其不过六七步时,抬手便是一箭,如今想来我尚后心发寒。”
钟衍掏出手弩,相槐细细的看了,眉头紧皱,沉声道:“这弩精巧细致,不是凡物,想来其主是个富贵势大之人,究竟是何人……”
钟衍摆了摆手,“兄长,吾已然知晓是何人欲害我,我顺势倒下,再使桓兄跟着那人,故有所得。”
“是谁?”
“韩氏。”
相槐眉头一皱,“韩氏?他韩成不追那杀韩胜之人,为何要害贤弟?”
钟衍苦笑一声,“这我怎地知晓。”
相槐道:“若是一般人家,有桓兄弟为证,某这便引兵士去捉了他也无碍,但这韩成,为我大梁上卿,我却是捉不得了!”
钟衍一叹,“可不正是?便是在大王面前参一本,也需得抓他个首尾方是。”
相槐忙道:“贤弟千万小心,莫想着抓了逃走那人去大王面前告他一状,一来恐是韩成之计,二来仅是那一人,恐难成证,到时若是因此为那韩成反咬,事便坏也!”
钟衍点头道,“兄长安心便是,再过几日便是五国会盟,城中戒备较往日想来严些,只消将某受伤的消息散出去,那韩成说不得会缓一段时间,再说如今城中五国之人皆有,不宜妄动,我在家中待几日也好。”
相槐点了点头,“也罢,这贼人尸首我便拿去,稍后我上书大王,言说此事,也能为贤弟从大王那讨一道手令,日后好制衡那韩成。”
“多谢兄长。”
二人又说些话,相槐又问起王邑此人,钟衍说了几句,闻说王邑未说清楚,失笑道:“此人胸中当有些学识、有几分谋略,只是初出茅庐,人情世故、弯弯绕绕还未经太多,有些流于表面、依照书本之道的意味。”
相槐品了品,还真是这个意思。
二人又说了些话,相槐便去,钟衍依旧窝在房中读书,在他看来,五国会盟不是个小事儿,依照如今天下大势,也就能安稳几年,那国都不是省油的灯,这会盟一事,与他无干,他要做的是积蓄力量,把名气提高,顺便把想搞他的给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