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衍放下书卷,铺开空白的竹简,蘸尖儿了毛笔,细细的以简体字写了:“今日装病,相兄来探,不欲出门,欲杀韩贼……”
写了约摸一刻钟左右,将十来根儿竹简上写满了细细的小楷,钟衍嘿嘿一笑,从左往右写,还是一行一行的写,再加上简体字,管包没人认得出来!
端起竹简细细的端详,越看越觉得自己字儿写的方正锋锐。
“先生。”桓楚于门外敲了敲,低声道。
“兄长请入。”
桓楚入内,微拱手道,“先生,相兄已然将尸首带走,临行时嘱咐军士于府附近巡卫时多加看顾。”
钟衍点了点头,“这两日便劳你看顾孩子们,我受伤的消息传出去后,不见得平静,说不得会有那不长眼的来挑衅,不过这都是小事,只消先迷惑韩成这几日,来日一绝后患便是了。”
桓楚沉声道,“韩成为上卿,身边武士众多,守卫森严,我等不过二人,孩子们又不能当事,如何谋之?”
钟衍一笑,“借力。”
桓楚拱手道,“先生有计便好,到时若是仍旧无法,楚便舍了这条命去杀那韩成便是。”
钟衍拍了拍桓楚肩膀,“何至于斯?我兄弟二人尚未纵横这天下,如何言死?”
桓楚躬身再拜。
钟衍笑道:“今日往药铺中弄些陈皮,买些精细些的面,味道重的伤药,待东西齐备后,你往匠庐去,明为打制器物,暗则将消息透露出去。”
“诺。”
“若是有不明之处,可与王邑多商议一番。”
桓楚道:“先生,那王邑嘴上功夫不差,然所谋与所为,相差甚远,不得其时,恐坏事也。”
钟衍笑道,“你与那王邑,一稳重,一多谋,你稳则稳矣,难奇也。他虽谋多,却思虑不全,正好由你做补充,汝二人合谋,我无忧也。”
桓楚再拜而去。
钟衍起身,轻叹一声,“韩成,你自取死也,莫怪我心狠手辣。”
却说韩礼归韩氏,一路奔逃,失血过多,没救回来,只说了句“幸不辱命”便昏昏沉沉的死了。
韩成自然心下大喜,只是夜间无法去探,只得先按下,天蒙蒙亮时便派出十数机灵的下人去探听。
江峰、商单借那十数兵士之口将钟衍受伤之事传了出去。下人归报韩成。
韩成眉头深皱,“未死?”
使人唤韩知来,问乌头之毒。
韩知亦闻钟衍未死之事,唯恐韩成迁怒韩礼家眷,故道:“恐刺伤不深,更兼那钟衍力壮,方撑得一时,再过几日。说不得便死了。”
韩成这才心满意得,“这回看他钟衍死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