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出租屋内,常短歌卸了衣服,刚买的眉笔也随便一丢,自己则嚣张又散漫的躺在床上。
好久都没有认真看书了,她歪过头去,盯着空荡荡的书架,手则摸着摸着,拉开了床边的小柜——呵,kindle都该充电了。
认真想来,自己最近有没有读过什么书呢?好像除了考试用的教材和参考书,小说也没看什么了。前一阵子想读《动物农场来着,后来觉得自己不了解历史的情况下就看一本讽刺小说容易有先入为主的偏见,还不如不读了,索性不知道的为好。
她翻了个身,检查检查抽屉,找到了自己之前写完的几本随笔。初中的那本曾被家长检查没收了去,自己只剩下高中到现在的随笔呢,仔细算一下,也将近7年。
她初中的随笔有一篇集中写了自己的暗恋,被家长说是被别人看了影响不好,总之以各种理由处理掉了,至今那本随笔被藏在了哪里还是被销毁了,自己都不知道。她知道家长是为自己好,但是随笔的读者不应该有其他人,除非经过自己的同意。而且,暗恋这回事,不是很正常么?连拉拉小手都没有的青春稍微有点萌动的感情怎么了,就算被别人看了不也会勾起很好的青春回忆么?要反驳的理由有很多,就算这样,自己还是没有挣扎罢了,她的暗恋也坦荡,不害怕的。
她在那件事之后对家长说过一句话:“我不会责怪你,但我也不会原谅你,以后我的随笔我自己收好,你无意发现,也不要再翻。”
当时听到这句话的家长的眼神是怎样的呢?心情是怎样的呢?不会伤心嘛?但这种时候不能换位思考,因为自己才是受害人。这种事情的发生,这种结果的产生,存在是正常的,却并不意味着它是合理的。
我到底都写了些什么呢?除了那本随笔被没收的导火索,她对自己的初中,印象甚少。
常短歌随手拿起一本——纷纷洒洒的掉出许多小纸条,“啧”她轻声嘲笑,一会儿还要收拾。她捡起一张折的很方正的,打开看了看,写下那些文字的人的脸,的声音都在脑中浮现。就像动物狂想曲里的那样,身体里有一个巨大的档案馆,只要触发了机关,档案里的人,都清晰可见。
读别人的随笔多累啊,把自己的心牵扯进别人的生命有多么劳神,小说看看就算了,知道它离自己很远,可信这东西,笔墨背后都是赤裸裸的人生。
我还有这么一个大信封的信要读,每周如此,常短歌还未看第一眼,内心就产生了巨大的排斥感。
此时要拿出点愚公移山的劲头!
常短歌给自己脑部了一场不太恰当的壮士赴死的戏,冲了杯果汁,把信抖出来,打开了第一封。
那篇文章登的推理并不算难,简单在网上可以找得到答案,对于写稿的时候特意注重了搜索关键词的提示,她给的够明显了。她像要的互动,无非是给人们一个发泄口,开开心心的参与一下,顺便抱怨点身边的那些事情,然后可以觉得,生活还有点意思。
话说这是一个有点年纪的女性写的信,从措辞来看,知识水平一般,不过对于传统的信件格式还是蛮尊重的。
她写到自己的女儿在遥远的地方上学,逐渐跟她联系的少了,每回跟她视频通话的时间很短,而且大多数时候都在外面,不是在玩就是在吃饭,去年她毕业了,也没回到家那边工作,自己去了外面打拼,特别想知道知道女儿都在外面干什么……之后又写了许多许多的细节,还稍微加了一点朋友圈和聊天的截图——看得常短歌直想吐槽,大姨,你这也太信任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