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说一,要说猜测的话,常短歌隐隐觉得她的女儿是谈了对象呢,嘛,可喜可贺,她拿起自动铅笔,在信的背面写下了自己的推测,然后画了一个小小的鬼脸,“等着过年女婿上门吧”。
这样就算看完了第一封信,常短歌觉得还好,借着现在还算舒适的心情,继续看下去。
大多数的来信人的年龄都是中年人,青年人占一小部分,零零星星的年龄偏小的人显得格外突出。这本杂志,太年轻的人看得下去么?常短歌不禁开始想这个问题。
来信的人是一个正在上高中的男孩子。
他喜欢文科,擅长语文,善于写作,可前不久,在老师和家长的劝说下选择了理科。虽然学习成绩还算可以,但是他感觉到了对自己才能的浪费。他觉得,数学的公式过于理性,物理和化学过于严苛,对于自己这样怀有文学气息的人来说,情怀似乎都成了多余的东西……
“喂,少年,我当初要不是化学记不住方程式也不会学文科啊。”常短歌想起自己最初还希望能发射一枚火箭或者放一颗一自己名字命名的卫星呢。
最是文人无用,她有点这样的思想偏向。什么情怀,什么文学浪漫,没有科学支撑生活,基本的物质都满足不了。人类历史上的大进步,无不是由科学推动的,进步的里程碑,尽是科学巨匠呕心雕琢。自己后来学的文科只是难以回头罢了,要真重来,她还是希望能多在化学上下点功夫。
常短歌认真的在信的背面写着回复,她想劝少年别伤心,理科是个很有创造力的
学科,他可以为之骄傲。他可以同时把文学当成爱好,像达芬奇那种画家,其实他也是个工程设计师呢,只是他绘画的爱好更出名罢了……
自动铅笔的笔尖唰唰的在纸面摩擦,消耗着时间,也把自己定了型的黑色铅末交付给心中的语言。
或长或短的回复,标注,常短歌从认真写到麻木。
是时候歇着了,常短歌给果汁加了点水,一小口一小口的抿,太烫了她不喜欢。
恍惚中,她觉得自己在做和家长一样的事,其实,是不一样的嘛,自己这个是经过写的人允许的啊。
说起来,家家都有难心事,各个都有不如意,那些看起来光鲜亮丽的人,也终究是人。
更何况,这些一眼看上去的普通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