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长卿心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还不就是我纪家烟雨吗?
只是他想到纪烟雨还没行拜师礼,“烟雨便是玄真徒弟”这句出溜到嘴边的话,终于被生生压了下去!
纪长卿暗搓搓地想,总有一天,让你们所有人大吃一惊,艳羡非常。
话说他一个人在这神飞天外,殊不知,坐在他对面的林景舟见他一提到玄真就面有得色,也在心中暗暗纳闷。
林景舟猜想着纪长卿可能与玄真有着某种关系,倒是坐直了身子,脸上也有了些认真的神情。
纪长卿又问了问林景舟的老家水土风物什么的,越说两厢谈的越投机,纪长卿顺口问,“看景舟倒是很会哄小孩,现在家里有几个孩子啊?”
林景舟一顿,玉色脸颊登时显出尴尬之色,“在下……在下尚未成亲?”
“啊?”纪长卿皱眉上上下下打量了林景舟一番,“你这般年纪……”
林景舟撇撇嘴,似乎这种场面见多了,已经见怪不怪。
他毫不掩饰,从容笑道,“侯爷,晚辈一没有隐疾,二也不在服丧期,只是没有碰到有眼缘的罢了。”
纪长卿一噎,知道这是个有性格的,心里马上给林景舟加了个备注,“大龄单身有性格”,面上却点了点头,客套道:
“景舟如此人才,且让你家里人帮你好好挑选,定能找个合心合意的。”
林景舟颔首,似笑非笑,“那景舟就借大人吉言了!”
话说自此之后,林景舟彻底失去了同纪长卿交流的欲望,于是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又尬聊了一番,彼此都有了些疲乏,魏延不时地望向后廊,似有不耐之色。
忽然香木竹帘一挑,纪烟雨扶着青儿的手款款迈入正堂。
魏延抬眼望去,只见她身着一袭玫瑰紫的流仙裙,上梳惊鸿髻,淡紫色的披帛垂在手臂间,比起方才家常装扮,更显大气典雅。
“哒哒哒!”
长生忽从纪烟雨身后转出来,也换了一身红袍子,仍打扮的像个散财童子的模样。
长生先选择性忽略纪长卿,然后向魏延和林景舟笑了一笑,最后目光一转,落到魏延身边空着的一张梨花椅子上。
毛嘟嘟的眼睛转了一转,他有了主意,忙牵着纪烟雨的手,意欲往空椅子那边领。
纪烟雨却拍开他的小手,先向上首端正行了个礼,“见过父亲。”
纪长卿笑着介绍,“这位想必你才也看到了,是太医院的林大人。”
见是刚才隔着幔帐治脚伤之人,纪烟雨忙上前问好,又对魏延点了点头,方口中告罪,以脚伤为由,拣了离门最近的一把椅子坐下。
长生忙随着她坐在一边。
纪烟雨笑着摇头,指了指魏延,长生眨了眨眼睛,对魏延乖顺点了点头,却没有起身的意思。
纪烟雨也只好随他去了。
“大小姐,上了药膏后可好些了?”看到这张熟悉的脸,林景舟努力平复下自己的情绪,故作平淡地客套开口。
“劳大人费心,药膏清凉的很,感觉舒服了不少,倒是不知是哪些草药制成?”
见纪烟雨露出笑容,林景舟不知想起来什么,竟是一怔,这话便没接下去。